北莽院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连另外三大院的核心老登都赶过来蹭席。
今儿也算是拨开乌云见月明了,大家心情都很不错。
除了大智哥。
他歪头点了根烟,一只手搭在张向北肩膀上,以彰显彼此独一无二的亲戚关系,也奠定下在三大院的核心领导地位。
“真要上去?”大智哥漆黑的眸子深深凝视儿子。
“等忙完手头的事就去。”张若愚回望了大智哥一眼。“怎么了?”
“没怎么。”大智哥唏嘘一声。“就是觉得你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还行吧。”张若愚平淡道。“这些年也算经历过一些风浪,有了些人生阅历,总得有点长进。”
“别骄傲。”大智哥意味深长道。“人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什么时候看山不似山了,才是大智慧。”
“你在暗示我别把山上放在眼里?”张若愚眯眼问道。“你留后手了?”
大智哥抽了抽嘴角,不咸不淡道:“我的意思是保持平常心,别紧张。”
“我不紧张啊。”张若愚提了一杯。“你紧张啊?”
“我他妈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紧张?儿子,你看我眼睛,里面除了视死如归就是视金钱如粪土,我他妈会紧张?”大智哥气吞山河如虎,犹如天神下凡。
“还有眼屎。”张哥一饮而尽,淡淡道。“最近心火很旺啊?”
“还不是你妈给我脸色看?妈的仗着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天天给我上强度。不知道的我还以为老子是上门女婿呢!”大智哥抱怨道。
张若愚微微一笑。
这点父子俩还挺像,都被人误会成上门女婿了。
北莽院但凡有单独办公桌的,都上来敬了张若愚一杯。
尤其是那帮老登,眼神狂热,仿佛压抑了二十年的怨气,今天一股脑全宣泄了。
“都他妈别敬了!”
大智哥拍案而起:“真想喝死张院长?”
众人闻言,缩回脖子退回小孩那桌。
“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张若愚起身,瞪了亲生父亲一眼:“没礼貌。”
而后举杯,微笑道:“诸位前辈吃好喝好,晚辈在这祝大家平步青云,权势滔天,开心每一天。”
说罢,张向北一饮而尽,字字铿锵:“遇到不开心的事了,找我。”
三大院老登带头鼓掌。
私底下却阴阳怪气:“瞧给这小子狂的!真把三大院当自己家了?”
吃了止泻药精力旺盛赶来吃席的陈院长抿了一口台子:“他平时确实跟回家似的,如入无人之境,早些年有一晚我在书房小隔间洗了一半澡,都被他拖出来逼我盖章,之后我流了十几天鼻涕,鼻子都擤冒血了。”
“不是,我就一句阴阳怪气,谁让你引经据典了?”顾院长埋怨道。“听不出我在恶心他?”
王临安重重放下酒杯,威严道:“都少说两句行不,大鱼大肉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说罢夹了一根鸡腿,唏嘘道:“这鸡腿色香味俱全,弥漫着浓郁的肉香,让我回想到当年下乡当知青,偷老乡家下蛋母鸡卤着吃的画面,唉,我逝去的青春哟。”
陈院长手也快,夹了另一条腿,表情凝重道:“这只鸡我熟,我们三院圈养的走地鸡,我每次饭后散步,它都仰头冲我喊两嗓子,给我疯狂提供情绪价值。”
顾院长闻言,从不吃鸡屁股的他夹起鸡屁股,梭哈了。
三院的鸡,顾院长吃定了!
陈院长忍痛吃下鸡腿,斜睨了眼桌上的人参炖蘑菇,皱眉道:“老顾,那人参我也眼熟,像二院的珍品。”
“是吗?”
王临安目光一沉,北方来的基本不喝汤的粗糙王哥当即盛了一大碗,直接梭哈。
三院的肉,王哥吃定了,二院的汤,王哥也喝定了。
这,就是一院王哥!
吃饱喝足。
临走前还领了北莽院的顺手礼。
老陈跟老顾当场就点上了少女牌雪茄,听说烟叶都是十八岁花季少女用樱桃小嘴采的。
都不知道制作这雪茄,得苦死多少少女。
但老陈和老顾抽的嘎嘎香。
因为这雪茄在整个三大院,也就一院王哥在抽。
王哥气急败坏,忍辱负重:“小张好手段啊,吃顿饭就把咱们全给挑拨离间了。”
“没觉得啊。”俩老登吞云吐雾道。“早就想尝尝你的雪茄了,小张还是懂人情世故的。”
王哥火冒三丈,满脸邪性地怒视俩老登:“今晚来我房间,让你们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