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道攻入中州皇都,景太子自杀在宫中,李长思出逃被他逮了个正着。
上官灿一见秦晚烟和穆无殇,连忙下马:“烟姐,九殿下。”
秦晚烟对中州的情况,了如指掌。她往上官灿背后马车看了一眼,心中有数。
她冷冷道:“好歹是夫妻,让他们下车来团聚团聚。”
一听这话,马车里的上官嵘和李长思都震惊了。而当他们被押下马车的时候,看到对方的时候,更是目瞪口呆。
李长思惊恐至极:“我与他不是夫妻!我没有承认过他!我没有!你们想把我怎样都行,你们不可以……"
话还未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上了。
上官嵘则是无比愤怒:“秦晚烟,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姓万的那老东西要不在那儿,我有何办法?你,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你要出尔反尔吗?”
秦晚烟冷冷问道:“我许诺过你什么了吗?”
上官嵘一时哑口,当初,秦晚烟只威胁,还真没有正儿八经许诺过他什么。
秦晚烟又道:“上官嵘,就算本王妃许诺过你什么,出尔反尔又怎么样?一个连至亲都欺骗的人,凭什么指责别人欺骗你?”
上官嵘一腔的怒火一时间全堵心口上了。
秦晚烟冷冷道:“上官灿,你是一家之主,该如何处置,当由你做主!”
上官灿看着上官嵘,视线冰冷得骇人:“是。”
秦晚烟又补充道:“他中的归虚之蛊,是死蛊,没有任何破解之道。他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这话,是在提醒上官灿不要拖太久,处置上官嵘。
上官灿的心都死了,听了这话,毫无波澜。
可上官嵘却目瞪口呆:“你,你说什么?”
秦晚烟若非为提醒上官灿,都不会多说。她毫不搭理,转身同穆无殇先行上山。
上官嵘大喊:“秦晚烟,你站住!你说清楚,你给我说清楚!万老阁主分明说此蛊有药可解的!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秦晚烟头都没回。
上官嵘恨不得追上去:“你同穆无殇也中了蛊,若是归虚无药可救,你们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任由上官嵘大喊大叫,秦晚烟和穆无殇越走越远。
上官灿冰冷的眸中,渐渐露出了悲凉。
看着自己自小依赖,崇拜,敬畏,同时也默默为之保密,默默维护的大哥,沦落到这种地步,愚蠢无知到这种程度,他的心真真既悲,也凉。
终于,上官嵘停了下来,朝上官灿看过来。
兄弟在这种境地下对视,彼此都有恍如隔世之感。仿佛,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很远很远了。
上官嵘喃喃道:“熠儿……”
小时候,他就在这么喊上官灿的,亲切温和,爱护疼惜,长兄如父。
只是,如今这个称呼听起来,是多么讽刺!
上官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道:“大伯公……没了。”
上官嵘怔住了。
“押到刑牢!”上官灿交代罢,转身就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已经哭过了,不能再哭了,也不想再哭了。
他不是回来哭的,是回来处置叛徒,给上官堡一个公道,也是回来料理大伯公的后事的。
他大步往山上走,到山腰处,却见顾惜儿不知何时回来的,就站在树阴下,远远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