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口多,历年录取的人数都在八、九十左右,绝对不超过九十去。
赵靖安这个名次,就很危险。
“这才第一场,不打紧。后来安哥儿要是考得好些,就没问题。”朱氏安慰道。
还没分家前,赵靖安虽也跟先生学习,但那时也没想着要走科举的路子。
要知道十年寒窗苦读,熬到二、三十岁,最后即便考上了进士,也只能做个八、九品官,往往还要外放做知县。
勋贵子弟在家锦衣玉食,哪里愿意外放?而在京城做官,不说根本没地方安插,即便安插进去了,也是做个最底层的芝麻官,谁都能差使的那种。
倒不如一开始就通过家里的人脉,十六、七岁就找个差事干着。要是能干的话,也不是不能爬上去。
做官嘛,说到底还是能力最重要;其次是人脉和靠山。至于举人、进士这些文凭,不过是寒门子晋升的渠道,勋贵子弟可有可无。
所以赵靖安没想着科举,念书难免松懈一些。
后来分家,赵靖安因为他娘的死,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这才拿起书本念书。
但开始他是闭门造车,一个人在家里死读。后来才去了族学。现在能考出现在这个名次,已算是不错了。
赵元勋也知道这一点。
他点头道:“他年纪还小,不着急。今年擦个边,不行的话,明年一定没问题。”
他又问了族学里几个学生的名次,发现有些人考得不错,这才把小厮打发走了。
马午时回来得晚,大家照例问了他一通。发现前面小厮报的名次跟马午时的一样,没有错误,这才给了小厮一个丰厚的大赏,乐得小厮合不拢嘴。
朱氏回了自己院子,又悄悄把那小厮叫来,吩咐他道:“你再出去,看看外面人对姑娘这第一名是怎么议论的。”
赵如熙虽说不用在意。但她这个做娘的,哪能不管?要是有人特意抹黑女儿的名声,她可不会坐着不动,任由别人乱说。
小厮出去了快一个时辰,这才回来,禀道:“开始好多人跑到府尹衙门口,抗议说不服,说他们寒窗苦读十年,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女子,要求看试卷。京城府尹便把前十名的试卷贴了出来,派衙役守着。”
“那些考生看了姑娘的试卷,发现不光没有任何错误,便是字都写得极漂亮,没有一点潦草的地方。又因为是鹤友先生督考,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鹤友先生不可能让姑娘作弊,大家这才心服口服,都道:‘不愧是知微居士,不光画画得好,连四书五经都读得比我们通透。’再没了半点不服。”
鹤友是秦喆的名号。
他自己气质若仙,便也当起了仙人,在他的住处养了不少的鹤。遂自取名号为鹤友。
朱氏听到前半截,整颗心都提起来了;直到听到最后,这才放下心来,浑身舒坦。
“哼,一群大男人,考不过我女儿就想使小手段,看被打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