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国安点点头,旋即敛了笑容,表情淡淡地看了梅中君一眼:“在我的眼里,知微姑娘这幅画毫无瑕疵,可以跟枯木先生的画比肩,与第二名的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不给十分,不足表达我对知微姑娘画技的钦佩之情。”
他抬起手,对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我彭某一生清正,做事只求无愧于心。这十分,亦是如此。”
彭国安为人和善又极有才华,一生至交无数。倒是梅中君的为人被很多人不齿。
再加上赵如熙的画在拍卖会上一经展示,就让喜欢这种风格的人喜欢到了骨子里。
几个因素相加,就有人忍不住为彭国安和赵如熙出头。
围观人群里此时便有人出声道:“彭大人的为人我们都知道,绝不会做那种徇私之事。倒是某些人心中阴暗,看什么都阴暗。”
“说彭大公徇私,某倒想问问,梅先生你缘何在这里质疑?难道不是因为你徒弟拿了第二名,想肖想第一名吗?我看想徇私的人是你吧?不说你徒弟的画能不能跟知微姑娘的比,某就问,梅先生你敢拿自己的画跟知微姑娘的比吗?”
这话问得梅中君满脸通红。
他作出愤慨的样子道:“梅某和劣徒学艺不佳,自比不上知微姑娘。但某刚才说了,比赛之中,必有纰漏。知微姑娘或许在平时能画出好画,但在这种情况下,总不那么完美。几位评判者给十分,就是有所偏颇。这是事实,大家不能否认。”
这话说出来,为彭国安和赵如熙出头的人有心再反驳,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就算是喜欢画,却也是外行。再加上距离远,看赵如熙的画只能看个大概,细节看不真切,还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说,赵如熙的画就是完美的。
相反,梅中君言之凿凿,很有可能看出赵如熙画中的不足,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当众质疑,跟这么多人抬扛。
萧圪站到了外围离赵如熙的画最近的地方,倒是把画看清切了,他觉得这幅画确实完美,比他花二万五千两银子买的还要好。
他跟康时霖的感情亲如父子,连带着对赵如熙这个“小师妹”也有护短的心理,从情感上自然是偏向康时霖和赵如熙的。对一向与表叔作对的梅中君他也十分厌恶。
这时候他出个声,证明画值“十分”,效果是最好的。
反正御林军已把这里都围住了,他主持完这场公道就离开,倒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梅中君了解康时霖,萧圪只有比他更甚。
梅中君质疑,康时霖一反常态地不暴躁,站在那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萧圪觉得,康时霖必有后招。
于是他干脆不作声,只站在那里瞧热闹。
康时霖听了梅中君的话,仍不急不躁,对周文柏道:“周兄,你为何给十分?”
周文柏一辈子痴迷于画,对画之一道甚有心得。
康时霖一问,他便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不精通画的人不怎么听得懂,但总觉得经周文柏这么一说,赵如熙的画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