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这个铜坠子,主动摇摆,永不停歇。这钟的质量很好,只要不人为毁坏,用个几十、上百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花瓶造型虽有些新奇,在大家眼里倒也平常;左丘生的画是稀有,却也不是没见过。
可这个钟,不光样子极具外域风情,是大家从未见过的;便是铜坠子能自己摆动这个事,也让大家大为惊奇。
他们还从未见过不用手拨动就自己摇摆的物件。
因此当壮汉们抬着钟往包厢里走的时候,坐在走道附近的老爷们全然忘了官架子是什么东西,一点形象不顾地纷纷站起来伸长脖子观看。要不是秦公公拦着,有人还想伸手摸上一把。
看到这情形,傅云朗激动得身子都要战栗了。
“这就是你从南边运回来的钟?”萧令谱问他道。
“二殿下,正是。”傅云朗忙道。
萧令谱就笑着对傅云开道:“不错,云朗现在很能干了。”
傅云开也很欣慰于弟弟现在做的正事,但面上还是要谦虚几句的。
他轻笑着摇摇头:“不过是行商,总要被人瞧不起。”
一瓢冷水直接浇到傅云朗头上,他刚才兴奋得快要沸腾的心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
萧令谱却摇头道:“不然。云开,你太过偏见了。人都说商人低贱,我倒不这么认为。南边的人种了橘子,商人将其运到北边,既让南边的人获得了钱财,也让北边的人吃到了橘子。反之亦然。可见他们是有价值的,何贱之有?”
“你看京城勋贵世家,哪家不行商?说商人低贱的,都是生怕商人把买卖做了去,让他们家里赚不到钱的。”
萧令谱这段时间被萧令衍不停地洗脑。他又仔细观察了京城街市百姓好一阵,发现世人确实离不开商人。他也发现只有让物品流通成为商品,大晋的经济才能繁荣起来。
所以他现在对于行商早已不抱偏见了。
至于从古到今执政者“重农抑商”的政策是否正确,他还在思考中。
他觉得总能在农与商之间找到一种平衡。
“别的且不说,只说边关。要是没有商人将茶叶和盐等物品运过去售卖,边关百姓的日子不知有多难过。”他又道。
傅云开对这问题没有细想。刚才他也不是有意贬低商人,只是例行替弟弟谦虚一下。
这会儿见萧令谱认真起来,他自然不会争辩,点头道:“殿下说的是,是我狭隘了。”
他伸出手安抚似地拍拍弟弟的肩:“二殿下这么说,你就好好干。”
傅云朗却将头转向外面,不想理他哥。
受伤的心不是那么容易抚慰的,再说他现在已顾不上这些了,钟的拍卖已经开始了。
萧令衍给座钟直接定价就是一万两银子起拍。
傅云朗听到这个价,简直想要去给五皇子大大一个拥抱。
相比起对他一味苛责打压的兄长,他觉得他跟五皇子才是兄弟,很亲很亲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