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想问,是谁养成他这种德行?是谁做他的倚仗?是谁让他觉得他能让跟他爹同一爵位的绥平伯府家破人亡?答案不用臣说,大家都知道是其父贾颂临。子不养,父子过,臣弹劾忠勤伯纵子行凶、欺压百姓、羞辱勋贵之女,无视国纪王法,蔑视皇权……”
说到这里,潘御史提高音量,声音变得高昂而又富于激情:“臣恳请皇上削去贾颂临伯爷之爵,罢黜其禁卫军显武将军之职。”
贾颂临刚开始还紧张地思索如何应对御史,如何措辞,可听到后面几句,他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完了,完了,他是彻底完了。
大家听完潘御史的话,都等着贾颂临反驳呢。谁知道他竟然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站在贾颂临身后的人跟他还算有交情,忍不住用手中的笏板顶了他一下。
贾颂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叫道:“皇上,臣冤枉啊。犬子是不争气,但年轻小伙子嘛,看到漂亮的姑娘总是忍不住口花花几句。‘家破人亡’几字也不过是他被赵五姑娘骂急了才放的狠话,当不得真。谁家孩子不是这样百般淘气、口无遮拦?哪能上升到无视国纪王法,蔑视皇权上来?臣教子无方,臣承认臣的孽子羞辱了绥平伯府姑娘,臣跟孽子愿意给绥平伯府赔礼道歉。但臣父子俩绝对没有任何无视国纪王法和蔑视皇权的意思。请皇上明察!”
说着,他还“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皇宫大殿里铺的都是金砖,即烧得极坚硬的砖块。贾颂临如果用力磕头,那绝对是鲜血淋漓的。
为了性命和前程,他也是舍得磕出血的。
但他担心殿前失仪,要被御卫们拖出去,便控制了力道,只磕出了点血和红肿便停止了。这种程度,如果明日再看,一片青紫倒很醒目。可现在却看不出什么来。
他这里为自己申诉,用力磕头。那边利益相关的大臣则在眉来眼去。
尤其是三皇子这一派的臣子,更是心急如焚。
这事实在是发展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昨晚康时霖派康安去忠勤伯府,那时候倒不晚,但康安去的时候并没惊动别人;而贾颂临心存侥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特意送了礼、拜托几个朋友别把事情说出去。自己也没抓紧时间去宫里请罪。
能到他府上喝酒的,要不就是他的好友,要不就是有心奉承他的人。因此这些人都紧闭了嘴,没有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别人自然无法得到消息。
后来镇南王妃派人去时,已经很晚了,都到了大家入睡的时候,宫里更是落了锁。
贾颂临领着儿子去宫门前请罪,除了想恶人先告状,在皇上面前占得先机外,也是想给宫里的三皇子传递消息。这样今天有人弹劾他,三皇子也能让人帮他说话。
可他去得太晚了。几位皇子除了太子都还没成亲,全都住在宫里,消息递不进去,枉费了他一番功夫。
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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