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之中,猛攻损失惨重,可是不尽快拿下重庆,四川各地的宵小肯定蠢蠢欲动,后防不稳。两害相权取其轻,该何去何从,还是父皇决定。”
张献忠点点头,从龙椅上站起来,在帐篷里面走了一圈。
“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们都听着,从明天开始,朕亲自督战,轮番攻击重庆!”
张献忠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得,从第二天开始,庞大的人海没有丝毫的减弱,相反准备的还更加充分。这些大西军老卒,全都拼命玩了命,他们隐隐约约的也清楚,要是失败了,只怕就没有资格当天府之国的主人了,恐怕连当流寇的希望都没有了,这些人把身家性命都押了上来。
安**自然也是全力以赴,城头之上大军轮班守卫,严防死守,更有水师随时偷袭,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每天都有大量的死亡,重庆城头全都是尸体,血水汇流,长江都为之变色。
太阳升起落下,一个个轮回,可是每天不变的就是连绵不断的喊杀,几乎没有停歇。在重庆城下,堆积的尸体足有一丈多高,大西军踏着这些尸体,向城头冲来。他们自己随时都在填充着尸山。
多少次都差了一点,就能将城头夺下来,可是偏偏却被赶了回来。渐渐的大西军的士气在流失,张献忠的决心也开始了动摇。
又一轮太阳升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陆顺靠在墙垛坐着,精神格外的清醒,可是身体却连一个小指头都不想动。
当然他也清楚,如果此时有人大喊一声,大西军来了,他还是能蹿起来迎战,那几乎就是身体的本能。
“头儿,太阳都升起来了,献贼没有出兵啊,献贼怕了!”
耳边士兵沙哑而兴奋的声音,让陆顺来了一点精神,他勉强爬了起来,从垛口向外面看去。
“差不多是六天了吧,我还当献贼是铁打的呢,没想到也就是程咬金的斧子头三下!”
陆顺说着,竟然靠在了城头,不一会儿呼噜声就传了出去。不只是他,城头上不少安**都疲惫到了极点,终于迎来了喘息的时候。
而城外的军营之中,也弥漫着一股躁动的气氛,就在昨天晚上,有三千多士兵民夫趁着夜色逃走了。
他们对于张献忠已经失去了信心,流寇就是如此,沙滩上的城堡,一旦军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就在李定国的帐篷之中,有一个小老头正在他的对面坐着,这个人身材奇矮,恐怕只有一米三四的样子,留着山羊胡,一身的书卷气。
“二殿下,你找老夫来不知有何赐教啊?”
李定国慌忙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宋先生,久闻您卜卦精准,我斗胆请您给卜一卦。”
宋献策一听,顿时哈哈大笑:“二殿下,你是何等英明的人物,眼前的事情用得着卜卦吗?”
李定国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低头不语。
“二殿下,别看大西军有数十万之众,可是想赢对面的安**,却是难上加难。而且这么相持下去,只怕四川还要内乱,到时候,只怕你们连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先生所言极是,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宋献策道:“老夫果真有神鬼之机,闯王也不至于兵败身死。世事如棋,还是要看大势。老夫斗胆问一句,就算打下了重庆,你们可能动摇安**的根基?”
“这!”李定国一下子被问住了,英俊的脸上格外的愁苦,半晌才痛苦的摇摇头:“安**据有湖广,河南,南直隶,陕西,山西诸省,大西军以一隅敌一国,难啊!”
正在说话之间,突然艾能奇急匆匆的跑来,满脑门都是汗珠,见他进来,宋献策识趣的离开。
艾能奇惊慌失措的说道:“二哥,大事不好了,松潘卫,黎州还有天全六番招讨司全都反叛了,成都危在旦夕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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