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道:“沈老,咱们都是商人,您又是老前辈,一句话和气生财,眼看就要过年了,要是让这么多人都不舒服,怕是财喜神一生气跑了,明年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沈德功老眼之中闪过一丝精芒,不悦的说道:“老弟似乎话中有话啊?”
“不敢,沈老,我就是想提醒你,咱们都是靠着王爷这棵大树才有了今天,办什么事情都要对得起王爷,对得起这颗良心!”
沈德功将手上的拐杖狠狠一顿,冷冷的说道:“吴老弟,老朽对王爷的心思何曾比你差了?该纳的税一分不少,两个儿子都帮着安国军运过粮食军需,王爷鼓励工商,鼓励开矿,老夫就带着头的挖矿。王爷让组建资政院,老朽就积极献言,这一年修改了多少法令,你不是没看到,难道这还不够吗,我倒是想听听,吴老弟你是怎么替王爷办事的!”
吴守业同样把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凛然的说道:“沈老,矿山最初是由俘虏经营的,一共一千多人,不到半年就被你累死了大半。这些人都有罪,也不用说什么了。可是你接下来调集农庄的劳力干活,竟然按照俘虏的标准,让他们干活。前前后后,累死了多少人?这些事情归德百姓有目共睹,有些书生对你沈家稍有些不满,你就借着掌握资政院院长的身份,逼着通过法令,把这些人都给抓起来了。王爷抬举咱们,给经商的脸上贴金,你这么干,难道不是给王爷招骂吗?”
“胡说!”沈德功山羊胡乱颤,拐杖敲着冰冷的地面,咬着牙说道:“吴守业,你不过是猪贩子出身,骤然富贵,就敢和老夫如此说话,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你要是再敢污蔑老夫,老夫必然会向王爷上书,让他老人家罢免了你的副院长之职!”
“上书?好啊!”
吴守业满不在乎的说道:“沈老头,咱们就把官司打到王爷那里,我看看王爷到底站在谁的一边!”
“哼,老夫是按照王爷的国策办事,自然是站在老夫一边!”
这两位吵架,卢柏顺脸上也不好看。
“沈老,吴兄,你们可都是归德的商界领袖,有什么事情,还是好好商量。咱们都是给王爷办事,互相都退一步吧!”
“哼!”
两个人全都扭过了头,卢柏顺只好摆摆手,说道:“你们都听着,把人带走了,本官自有公断。”
手下的差役士兵纷纷押着那些民壮,就要离开。这时候突然有人来到了卢柏顺的面前,拿出了一面腰牌,在他的面前一晃。
“卢知县,跟我走一趟吧!”
卢柏顺顿时眼前一花,浑身都不自觉的战栗起来,上下牙来回直碰。
“你们两位也都别愣着了,一起走吧。”
吴凯杰扫了一眼沈德功和吴守业,他们一看吴凯杰,也是吓了一跳,沈德功更是揉了揉老眼,下巴差点惊掉了。
“吴,吴次长,您怎么来了?”
“我也想老实过年,消消停停的,可是有人就是不知自爱。不光是我,就连阎大人,乃至王爷,都没法歇着啊!”
沈德功差点趴在了地上,还惊动了王爷?这不是要老命吗!
他们被带到了一间小院之中,一个个战战兢兢的走着,来到了正厅之前,只见顾振华顾振华端然正坐。
“卑职(老朽)拜见王爷!”卢柏顺和沈德功急忙抢先给顾振华磕头行礼。
座位之上,顾振华一句话不说,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大冬天的,这两位的脑门上都流下了冷汗。
“都起来吧,卢柏顺,阎巡抚在后面的屋子,你先和沈德功过去,让吴守业留下。”
“是!”
这两个人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只能转身往后走。吴守业紧走了进步,来到了顾振华的面前。
“王爷,好久没见到了,小人甚是想念啊!”
顾振华拍着额头,苦笑道:“老吴啊,对面坐吧,要不是还有你,只怕本王的面子早就丢光了。昏官奸商,只怕本王手下的人物,比起原本的大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王爷,这可不是您的错,都是他们不知自爱,胡作非为……”
“不要说了,这个制度是我设计的,出了问题就是我的责任,你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许有一句假话!”
“是!”吴守业苦笑一声:“王爷,这还真是一道难题,说实话小人就是靠着您的制度发了家,不过小人以为的确有些问题,商人权力太大,老百姓的权力太少,甚至只能任人鱼肉。不少商人都搞血汗工厂,压榨百姓,手段之狠,比起那些胥吏还要恶毒三分啊!”
顾振华豁然站起,说道:“你前面带路,本王要去看看沈家的作坊,他到底是怎么干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