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李大终于崩溃了。
“大老爷,我全招认啊,是县尊让我们把罪过扛下来,他答应给我们每家二百两银子!”
这三个人崩溃了,顾振华冷笑了一声,让人从旁边的耳房把黄安和童杰提了出来。方才的问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这两个家伙不住的大骂,这几个怂包怎么就这么完蛋!只不过他们的嘴都被堵死了,只能呜呜的干叫唤。
现在他们被提了上来,全都跪在了顾振华的面前,嘴里的破布也扯下去了,终于能喘一口气。
“两位,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黄安毕竟官位高,胆子还大一点,定定神说道:“国公爷,这里面确实有隐情,只是下官并非为了自己着想,而是为了这归德的百姓,也是为了国公爷您啊!”
“巧舌如簧,你是觉得本爵的刀不快吗?”
“国公爷,刀再快,也斩不断仁义正道。屯田救民,下官不敢反对,可是把士绅,藩王的田地都抢去了,分给那些饥民,一来违背了大明祖制,二来有恒产才有恒心,戕害士绅,动摇国本。下官不忍国公爷在邪路上走下去,不然国公救驾之功,天下传扬的英名,都会受到玷辱,归德一府,更会因为国公的错误决定而变得危如累卵。下官斗胆请国公收回屯田政令,安抚士绅,维护大明的祖制!”
黄安慷慨激扬的说着,顾振华只是一脸冷笑,他看了一样旁边的康大力,笑道:“你觉得他们文人的这张嘴如何?”
“颠倒黑白!”
“没错,就是颠倒黑白,士绅一不纳粮,二不从军,他们不但不能维护国家制度,相反还趁着灾荒兼并土地,制造更多的流民。李自成能屡仆屡起,这些享受特权的绅商就是罪魁祸首!”
顾振华指着黄安,冷笑道:“你们这些官员,和士绅勾结一起,就是天下的罪人,十恶不赦的可耻之徒!”
这两个家伙听到了顾振华的话,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事情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但是人人不敢说,偏偏让顾振华给戳破了,这两个人彻底呆住了。
就在这时候,士兵们押解着十几个人来到了府衙,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富态的老者,身材不高,但是保养很好,满面红光,皮肤如同婴儿一般,他就是陆家的老太爷陆堃。
陆堃怒气冲冲,迈步走上了堂上,见到了顾振华昂首挺立,根本不下跪。
“老夫是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只怕老夫为国尽忠的时候,某人还没有出生吧?”
“老匹夫,你找死!”康大力顿时提着刀,就要冲上来。
顾振华冷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饱学之士,想必一定知道张溥写过的《五人墓碑记》,天下雄文,黄钟大吕!和今日的事情何其相似,原本正常的收税被暴民给扰乱了,结果让五个无名之辈顶罪,幕后杀人真凶竟然腆着脸出来写文悼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让本爵没想到的是这种荒唐事,竟然落到了本爵的头上,杀了本爵的人,阻挠本爵的政策,想用三个杂碎就把事情唬弄过去,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本爵和魏忠贤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原本有种,但是后来没了!”
顾振华这几句话,可是确确实实的戳中了陆堃的软肋,老家伙本来还气势汹汹,毕竟他清楚,武夫再凶悍,也没法和关系绵密的文官相比。况且顾振华的屯田策略是侵犯整个士绅集团的利益,根本是捅了马蜂窝,因此老东西准备了一肚子的大道理,想要痛斥顾振华。
可是哪知道顾振华竟然如此犀利,直接把他的老底给拆穿了,陆堃脸涨得通红,浑身乱抖,嘴唇直哆嗦,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候陆堃的儿子陆彦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蓟国公,还请慎言,魏阉败坏朝纲,图谋不轨,天下皆知,逆党已经被惩处,再以此做比,恐怕不妥!”
“逆党,逆党啊!到底谁是真正的逆党,只怕还未可知呢!”顾振华说着抓起了几封信,狠狠的摔在了陆彦的脸上。
“陆堃,你也和儿子好好看看,你们全家都看看,向鞑子出售物资,通风报信,算不算逆党,算不算汉奸!”
陆堃也被这话吓傻了,脸色铁青,指着顾振华说道:“污蔑,全是污蔑,老夫诗书传家,怎么可能出现勾结鞑子的人。你敢污蔑老夫的气节,我和你拼了!”
两旁的卫兵毫不犹豫的将老头打倒在地,陆堃破口大骂,声色俱厉。可是回头一看,儿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浑身哆嗦,突然向疯了一样,抓起一封信,就要往嘴里塞。一旁守卫的士兵早就看到了,哪里允许他毁灭证据,急忙一挥刀背,正好砍在陆彦的嘴上,八颗门牙全都被打落了,满嘴都是鲜血。
顾振华冷笑了一声:“陆堃,你不知道吧,你们家的药铺偷偷卖给了鞑子上万斤的药材,还帮着鞑子通风报信。本爵从徐州起运的二十万担粮食,沿途的讯息就是你们家走漏的。差一点二十万担粮食就落到了鞑子的手里,就凭这一点,老东西,把你们全家剐了都难以赎清罪责!”
陆堃看到了此景,哪里还不明白,老头大叫了一声逆子!翻身摔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顾振华根本懒得看他们,直接摆了摆手,让人把陆家的人全都带走,然后又对着康大力说道:“凡是书信涉及到的,一个别放过,全都抓起来,一律抄家。任何投敌卖国之人,全部斩首,尸体挫骨扬灰!”
“明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