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处偏远,一般人也很难找到那里去。”
“所以,在他去世之后,身边人遵照他的遗命,将丞相衣冠与诸葛镜送到西南,留给当地人,以佑西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难怪……”小田喃喃道,“难怪我们那边有丞相祠堂,据说祠堂后面供奉的就是诸葛武侯的衣冠冢,旁边还有一座宝镜山,原来是这么来的!那诸葛镜,难道就在宝镜山吗?”
何疏摇摇头:“到了近代,也不知道是谁把诸葛镜的传说泄露出去,正好英国人吞并缅甸之后,觊觎云南矿产,就派人几次三番过来寻衅找事,用划定边界的借口,暗中寻找诸葛镜。英国人坚信,当年陪同武侯下葬的,除了诸葛镜之外,肯定还有无数珍宝,这些珍宝哪怕带回去一件,就像英国人从印度抢走的‘光之山’,后来变成英女王皇冠上的宝石一样,这些殖民者觉得最后搜寻到的宝物,说不定也能成为他们的晋身之阶。”
饶是知道自己所“梦见”的经历,都是遥远前世的事情了,前世的债怎么都算不到今世头上,蒋思因还是忍不住双颊一阵阵臊热。
他忍不住去看何疏,后者好像根本没留意到他的心理挣扎,兀自在讲述。
“为了找到诸葛镜,英国人甚至想出离间佤族与中央的关系,想以收买或利诱的方式,让当地人放他们自由搜寻,英国人以为,云南当地少数民族,也跟印度一样,各地多民族离心,利益各有诉求,很容易就达到目的,但他们没想到,当地人的身份认同感居然很强,他们不仅承认中央政府,还不肯让他们进山,双方甚至发生武力冲突。”
“因为我们佤人最念恩情,武侯爷爷一千多年前给我们带来的恩德,我们一直记着,武侯爷爷是汉人,是中原正统,佤人也就心向中央。”小田忍不住插口。她对武侯的感情,也许是在场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这来源于世世代代的血脉传承,也来源于一千年前,那场武侯与佤族首领之间歃血为盟的誓约。
从此往后,风雨无阻,初心如故。
“所以英国人很焦虑,他们只能偷摸潜入,为此还差点被发现,不得不挟持人质一路穿行,最终,他们找到深山里的武侯祠,也找到了诸葛镜,惊动武侯留存在石像上的神魂。”
“这时他们团队起了内讧,有人主张将诸葛镜和一干珍宝都就地瓜分,大家离开云南之后就解散,有人则提出把所有东西都带回去上交给大英政府,这期间,有人被打伤,带着诸葛镜连夜逃跑。”
说到这里,何疏看了蒋思因一眼,意味深长。
蒋思因心头一跳。
他感觉何疏这一眼,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前世今生,甚至也看穿了连自己都无法预见的,冥冥之中某种命运的牵系。
“你知道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蒋思因吗?”何疏忽然问道。
“我就是那个带着诸葛镜逃跑的人……”蒋思因没有回答何疏的问题,反倒喃喃说道,“我被他们开枪打伤,落下悬崖,被一个女孩所救,与她相处几天,我已经爱上她了,可我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能寄托于来世。我想赎罪,我想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不需要背负罪孽与愧疚,可以与她重新邂逅——”
蒋思因望向小田,后者若有所感,也对上他的视线。
“且思后事,谨记前因,所以我叫,蒋思因。”
何疏微微一笑。
“看来你们自己记起来了,这也算是你们的机缘。诸葛镜被你藏起来之后,一百多年间都没有人能找到,就连那帮英国人也无功而返。直到几年前,约翰和你一样,觉醒前世记忆,他在英国找了不少灵媒,都没法解决他的问题,最后经人介绍,找到缅甸的查哈法师,而毕舍遮通过查哈法师得知他的事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鸠占鹊巢,霸占了约翰的躯壳,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小田讷讷道:“那个毕舍遮,要诸葛镜干什么?”
何疏:“他真正想要的是阴间业镜,但那东西就算是他,也很难得到,除非有人从阴间偷出来给他。我怀疑周判官对外勾结的对象里,也有毕舍遮,但是周判官阴谋落败,毕舍遮拿到业镜的希望就更加渺茫,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仿造阴间三镜的诸葛镜。毕竟武侯惊才绝艳,诸葛镜的威力绝不会小。”
“毕舍遮被封印数千年,刚刚接触逃脱,力量不及原来的一半,诸葛镜摄魂夺魄,有助于他尽快恢复力量。”广寒也帮忙补充了问题答案。
至此,众人许多疑惑,算是得到解答了。
何疏觉得自己休息够了,勉强爬起身。
“接下来,就该把诸葛镜找出来了。”
他与武侯神念交流,早就得到答案,此时毫不犹豫,绕向神像后面。
谁知气力不济,脚下一软,何疏直接往前摔去,刚刚才营造起来的淡定高人形象顷刻瓦解。
前腰被某人的手臂横生过来拦住,差点五体投地的姿势及时被阻止。
广寒:“我抱你?”
何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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