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威廉见我半天没言语,就连神情也有些呆滞,忍不住在我耳边轻轻呼唤了一声。
我从纷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含糊道:“可以救你的儿子,不过得等我回到武汉再说。”
我不知道刘老六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让我如此应对。
不过,他既然这么嘱咐,那就必有缘由。
现在我得尽快找他问个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威廉和丽娜一见我答应了下来,全都格外欣喜,连口感谢。
我胡乱的应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又在丽娜的引领下,从一条弯弯曲曲的路径返回了船舱第二层。
刚一踏上舱板,迎面就碰到了派克。
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脸色微红,可仍兴致未减的握着一个高脚杯,懒懒散散的斜靠在船舷上,好似在欣赏着夜中美景。
听见我和丽娜的脚步声,他扭回头看了看,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张先生真是魅力十足啊,呃,连我们的丽娜小姐也……呵呵,祝你们愉快。”说着,这家伙满脸微笑着举了举酒杯又转过身去。
就好像在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这误会的好像有点大!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也不能不让人起疑。大半夜里的,我们孤男寡女就这么鬼鬼祟祟的从偏僻暗门里钻了出来,鬼知道干什么去了。
丽娜看了我一眼,脸上腾起了两团红晕,立刻刹住了脚道:“张先生,您早些休息吧,明天见。”说完,转身奔向了另一侧的旋梯。
“明天见。”我应了一声,也往客房处走去。
“亲爱的张,真是抱歉。”在我经过派克身边的时候,他有些醉醺醺的转过身来,很是愧疚的说道:“虽然我每次出现总是打断了你的好事,那么的令人讨厌,可上帝作证,我真是无意的。”
这家伙所说的“每次”,是在暗有所指上次的云南之行。
对于这个性情暴虐,思想龌蹉的大变态,我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理都没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张……我真是无辜的……”派克还在我身后,很是无奈的解释。
我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刘老六的房门,我此时满心疑惑,正想找他问个明白。
“进来吧。”我刚敲了第一下,刘老六就马上应道。
房门没关,只是虚掩着,刘老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两副小茶碗——显然,他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他。
我反手锁好了门,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已经布置了一道隔音阵,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吧。”刘老六拎起他只极为喜爱,一直随身携带的紫砂壶,一边倒着茶一边很是随意的说道。
他倒茶的手法很是独特,水流极细,高低盘错,落音如琴,古韵十足。倒茶这件最为普通不过的事,在他手里却变成了一门高雅的艺术,看他倒茶简直就是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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