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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看懂了,我松了口气,我就怕他看不懂,或者不理我,那就糟糕了。
我就一条一条开始辩驳,辩着辩着,我都有点恍惚,这哪里是在收降阴物,完全是一场古今思想的大碰撞。
之前我也好好做了一番功课,什么法律体系,法律和道德的观念,也能说个大概。
我说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了,皋陶满脑子封建思想,顽固得跟块石头似的,我就开始心虚了,完蛋了,我恐怕辩不赢他,难道要采取暴力手段吗?可我单枪匹马恐怕未必能打得过他。
李麻子跪了太久,见我一直在跟‘空气’对话,大概知道我在干嘛,拼命地挤眉弄眼,低声说道:“你说那些云山雾罩的干嘛,人家乐意听吗?拍他马屁啊!”
对啊,我受到启发,我一直在否定他那一套上古《五刑》,人家当然不乐意了。
果然,皋陶有点动怒了,一振衣袖说道:“照你的说法,本王的法律全是害人的喽!”
“不不,老神仙,您是法律的祖师爷,您颁布的五刑是后世法律的基石,没有您颁布的五刑,就没有今天的繁荣昌盛和太平盛世……”
“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李麻子小声地给我提词。
我违心地说道:“您在当代被称为上古四圣,晚辈对您的敬仰就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皋陶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心虚了,他突然仰天大笑:“看来本王倾尽一生心血,还是做了件好事,我心甚慰,甚慰啊。”
我松了口气,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影视剧里说滥的台词,对皋陶来说却很新鲜。
他突然飘了起来,长长的白胡子在阴风里飘动,就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后生,你说的有道理,本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这个时代有你们的法律,本王不会再干涉这个时代了……”
然后他化作一道阴风,顺着坟头土画的线飘走了,周围的阴风也停歇下来。
我瞬间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似的,说服一个鬼,比斗一个鬼还要累。
李麻子问道:“搞定了?”
“搞定了!”我哈哈笑道。
“卧槽,张家小哥,你太能坑我了,我腿都跪麻了。”说着李麻子要站起来,却发现站不起来,腿真的麻了。
我扶李麻子去旁边休息一会,然后把袋子里的钉子、鸡血、精盐统统拿出来,着手布置,刚刚那个阵仅仅是召唤阴灵的,此刻这个阵才是对付阴物的。
弄完之后我打了个电话,叫尹新月那边开始喊吧!他们早就等着急了,我听见学校的方向传来一阵声音,几个男生的声音跟大合唱一样喊徐方方的名字。
然后我这边也念动咒语,发动法阵。
两阵合力,原本的阵开始崩溃,那些构成大阵的丝线一根根崩断,土堆上插的桃木桩一根根被拱了起来,然后土堆突然裂开,从里面嗖的飞出一样东西,插在我脚边的地上。
我一阵欣喜,这就是传说中的断罪角!
我拿在手里,这东西弯弯的像一根犀牛角,上面有一道道棱,似玉非玉,似角非角,感觉像是一根动物角化石。
李麻子兴奋地说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他接过去,在手里反复打量,眉开眼笑地说道:“这玩意得值多少钱啊。”
我正想给它估个价,突然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拍了拍李麻子:“喂,林子里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