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也就那样了。除了我娘,他谁都不要。您大体是太喜欢他了,所以,哪怕是恼恨,是恨,但心里也比谁都明白,他这辈子,不再碰女人,那么,我这个他还不知道的女儿,怕是他此生唯一的子嗣了。那么,您是聪明人,能没有想到将来吗?我不相信南宫家走出的女儿,会蠢不自知,您绝对不是蠢人。您会想到南楚的王位,想到将来,所以,您心慈手软了,您没告知南宫家,是藏了私心,是私心里,偏向了我父王,想为他留住我,或者说,训练我,只有在刀剑刺杀中多年,慢慢一步步地长大,我才不至于被人养废了,我父王才会在得知有我的存在后,有机会暗中找上夜相,振作起来,为我谋划将来……”
“一派胡言!滚出去1南宫昕腾地站起身,目光喷火。
“您别恼嘛,否则会让我觉得,您这是在恼羞成怒。”苏容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捧着茶盏,语调不轻不重,却敲在人的心坎上,“您当时大约也不知道我会长成什么样,但您却是最清楚南宫家的野心。您如今后悔吗?您是不是也没想到,南宫家会在我手里落败至此,被死了家主,被逼出南楚,投靠大魏?举族落败,不过几月而已。”
南宫昕脸色十分难看,似乎随时冲上来,一剑杀了苏容。
苏容晃着茶盏,茶水在她手里晃出浅浅波纹,“所以,您不走,南宫家的谁都能走,您却不能走,您或许是真不想走,死也要死在王宫里,也或许是您觉得自己是南宫家的罪人,没脸活着去逃命。总之,您大约是想死在我父王手里,或者死在我手里,这一生,您为自己选的最终的路,就是这样死了。”
南宫昕死死看着苏容,不再发一言。
苏容喝空手里最后一口茶,将茶盏递回给一旁的宫女,然后看着南宫昕,“我有一个师姐,以前是大梁的珍贵妃,宠冠六宫,她当初也想杀了我,是真的杀那种,如今她跟我来了南楚,肚子里怀了大梁陛下的皇嗣,在黑崖关时,大魏兵临城下,她有几次险些落胎,但好在那孩子大约是个命大的,被大夫几次给保住了,如今不久后就要临盆了。还有张运,张茂,大梁冀北平西将军的两个儿子,您应该听说了吧?他们最初也想杀我,后来投靠我了。我来南楚夺权,还多亏了他们。尤其是三公子张运,助力良多。”
南宫昕脸色发青,“你跟本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别告诉本宫,你不想杀了我?想我也投靠你吧?可笑。”
苏容看着她,“您投靠我有什么用吗?您如今不过是早已自己剪了羽翼的等死之人,我要您何用呢?”
“那你废话什么?”
苏容道:“我是想跟您说,您就不想看看你南宫家最后是什么结局吗?你南宫家最出色的子孙,你最出色的侄子,南宫峥,他投靠大魏太子元照,是能帮元照兴大魏,还是与大魏一起将来某一日走向衰亡?还有您南宫家的祖坟,您好歹出身南宫家,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您姓南宫这件事,是事实。您死了,南宫家的祖坟就是真正的无人照看了,除了您,南宫家的人回不来南楚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再踏入南楚的地界,回来一个,杀一个。”
“你不杀我?”南宫昕又恼怒,又难以置信,“你心慈手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