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坐在最上面的男人,他的脸上就一直没有出现过笑容。
干什么?下马威啊?于是,我的脸色也拉长下来,“咣”轻轻地一脚把身边的那把椅子踢开一些,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那个老男人没有理我,他先是接过身边一个男人递上来的雪茄,又在另一边的一个男人递过来的火机上点着,吸一口,长长地吐出一个烟柱。
“破产的公司还这么牛?”我也扭过头不去看那个老男人,自己还装做小声地嘟囔着。
我话音刚落,就突然感到自己身后有风声。我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有人会向我动手,大惊之下,双脚立刻在地面上一蹬,整个人忽地就腾到半空。在半空,我一个大摆身,这才看到刚才我身边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竟然向我出脚,没有犹豫,我在空中也踢出一脚。不过我这一脚踢向的是我刚才那把椅子,那张可怜的椅子在我的铁脚下立刻散架,大块大块地碎片飞向刚才偷袭我的人。
那个男人在偷袭不行反被攻的情况下,后退一步,然后腰部微弓,双手握拳挡住自己的脸部。这个姿势太专业了,一看就是格斗老手。
我落下来的身体不客气地坐在会议长桌上,两条脚还悠闲地来回摆着,眼睛的余光轻蔑地扫向还在最上面坐着的那个男人。
那个老男人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还在抽他的雪茄。
刚才被我反击的打手在挡过那些木椅碎片后,再次进攻,嘴里轻声一吼,身体转动三百六十度,双拳如流星般连环向我快速击来。
我急忙身体后仰,双手支着桌面,两只脚也是轮流上蹴,和对手的拳头做了几次高强度碰撞。
我的身体还是没有好利索,才打这么两下就觉得身体的一些关节处有些发酸,连出腿都没有从前那么有力了。
但是脚就是脚,拳头就是拳头,对手被我踢得再次后退几步。不过这个家伙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架势拉开,作势还要上。
“咳!”就在这个打手刚向前准备再动手的时候,坐在最上面的老男人突然咳嗽一声,然后夹着雪茄的那只手向外面摆了摆。
我这边还正准备起身接招呢,竟然发现对手猛地停住动作,然后会议室里的很多人同时站得笔直,向最上面的老男人行礼,再接着就像来时一样,一个跟着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当这些人都离开以后,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个老男人。
“你叫赵飞谜?”沉默几秒钟后,老男人冷冷地看我一眼,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哼!”我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很轻蔑的音阶,然后跳下桌子,“咣”又是一脚踢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你应该先介绍你自己!”
“我姓严,我叫严寂,是宝城的大东家!”老男人没有和我对抗,而是很痛快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姓赵,我叫赵飞谜,是心箭的总经理!”我也如法炮制,介绍自己。
“那你有没有外号?”严寂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突然问我这个奇怪的问题。
“啊?外号?对不起,我是正当商人,不起匪号!”我无聊地白了严寂一眼。
“匪号?哦,对,我有一个匪号。”严寂扬起眉毛,很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身体向前探,像老人给孩子讲故事一样望向我,“道上的朋友叫我‘燕子’,我的手下就叫我燕子老大。”说话间,严寂的声音如三九冰霜,比空调还要冷,彻人心骨。
“啊?”我装不下去了,嘴巴突然张大,眼神也立刻发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听到这样一番话。
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当我看到严寂那冷如魔鬼的脸,我才意识到,刚才得到的那个信息不是外星人突袭地球,我是真地见到燕子老大了。
我的脑子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一片,这种毫无心理准备的意外让我反而手足无措,燕子老大居然一直就在东仙?那纽约呢?还是他刚刚来东仙的?
“你是燕子老大?”说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傻。
“是啊,我就是燕子老大。我想我们之间神交已久,今天算是终于见面了!哦,忘了告诉你,你们今天给我打电话很是时候,我昨天才到东仙,而我来东仙的目的,就是要找你!”燕子老大严寂说完,还用手指夹着雪茄遥遥指我一下。
“说得对,我们确实神交已久!”我盯着严寂,身子慢慢地站起来,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严寂的胆子也太大了,他这是有向我挑战,对我的轻蔑。他这种人竟然不知道四处躲,还敢公然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出离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