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洪根走入许纯良办公室的时候,显得多少有些狼狈,身上湿漉漉的,脸色有些发青。
在目前的状况下蒋奇勇是不可能为杨进财说话的,有些忙可以帮,有些忙他是绝对不能帮,不过蒋奇勇还是提醒了一下杨洪根,解铃还须系铃人。
许纯良又把纸巾递了过去,这次杨洪根没有拒绝,接过来擤了擤鼻涕,扔在纸篓里。
许纯良让人给他倒了杯热茶。
杨洪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许主任找我来干啥?”
<div class="contentadv"> 许纯良道:“你儿子的事情我听说了。”
杨洪根道:“许主任消息可真是灵通,你啥时候听说的?不会提前就知道了吧?”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瞧你一脸坏笑的熊样,保不齐就是你干的。
许纯良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就杨进财那个脾气早晚还得出事,都说知子莫若父,你自己儿子什么样你不清楚?还非得把他放在这么敏感的地方,现在出事了吧?”
杨洪根道:“许主任叫我来是看我笑话的。”
许纯良道:“看你笑话我不还不如听相声,我这人没有幸灾乐祸的习惯,老杨,是民政局没给你们机会?还是你们嫌之前的教训不够深刻?内部整顿整出这幺蛾子,我听说那古墓都被盗八百回了,里面也没啥宝贝,你儿子就这么缺钱?”
杨洪根恼得恨不能捶头,叹了口气道:“他不是缺钱,是缺心眼,让有心人给算计了。”
许纯良道:“别动不动就从外部找原因,你就不想想你们自己存在问题。”
他扬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我找你也不是为了阳山公墓的事情,今天收到了上级的文件,说你们村有几个所谓的烈属,去京城告状了,不但告我,还把秦秘书也一并告进去了,你知道吧?”
杨洪根眼睛眨巴眨巴,盯着许纯良手中的文件,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实了?他哪里知道,许纯良手中的那份文件跟告状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杨洪根心中暗自琢磨,找到原因了,他一定是听说我们村派代表告他,所以才想了个阴招对我儿子下手,许纯良啊许纯良,你可太损了。
杨洪根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许纯良笑道:“没有就最好,老杨,你也算干了几十年的革命工作,有意见不是不能提,可越级告状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你告我就算了,连秦秘书也一起告,有没有考虑过后果?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汪书记造成怎样的影响?”
杨洪根道:“我没有。”
许纯良道:“你别跟我在这儿分辩,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别以为跑到京城告状就能解决问题,上头也要分清是非,对了,这方面基本的程序你应该懂吧,你们跑到京城告状,上头会把问题发还给省里要求省里调查处理,省相关部门通常会交还给市里,让市里调查清楚严肃处理。”
杨洪根不说话了,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热茶,水太烫,把他烫得呲牙咧嘴。
许纯良道:“给你出主意的人有可能是帮你也有可能是在害你,现在你儿子出事了,过去给你出主意的人是不是还愿意帮你?”
杨洪根脑袋耷拉下去,被许纯良问得无话可说,心中暗骂,翟平青你个王八蛋,老子被你坑苦了。
许纯良道:“干了大半辈子支书,可惜你思想觉悟不够啊。”
杨洪根居然没反驳:“许主任,那您说该咋办?我儿子就是一时糊涂,他又没偷到什么东西。”我
许纯良道:“老杨啊,你还是对自身的错误认识的不够深刻,杀人未遂就不叫犯罪了?没偷到不代表没偷,只能说是情节轻重的问题,什么叫一时糊涂?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你们从上次的事情中得到了教训,就不会发生现在的状况。”
杨洪根垂头丧气道:“许主任,我回去好好查清楚,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许纯良道:“不是给我交代,是给你们自己一个交代,我听说有人向东州文物部门举报,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抓捕行动。”
杨洪根道:“许主任,希望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想起了蒋奇勇的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人其实不是翟平青,而是许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