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金牙仰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带火的箭支宛若雨点一般落下,狭道两侧的密林瞬间着了火,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两侧的火瞬间朝后冲去,几乎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便成了两条火龙。
“退退退!”大金牙怒吼出声,“他娘的段三,她事先泼了油,这是要验老子的斧头是不是真金啊!”
多与沉默不语,他觉得自己应该改名叫无语。
谁管你的斧头是不是真金?真金软不如铁硬,敌军主帅是有多傻缺,才觉得你用真金的斧头去砍人?
大金牙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见那陈忠原火烧眉毛了还像个木头人,又见多与惨白着脸像是吓傻了似的,大骂了一句,“晦气!”
他说着,强行调转马头,仗着自己的身强力壮,挥舞着金银斧头,挤开人群朝着后头狂奔而去。
有了他带头,所有上的狭道的吐蕃军都慌了神,拼命拥挤着朝后涌去。
一时间踩踏声,哭喊声,混着那被烧熟了的令人恶心的味道,这小小的一个狭道,宛若人间地狱一般。
大金牙挤了出去,来不及同日赞说话,他就地一滚,滚掉了自己身上的火星子,立即从原地跳了起来,“老子的毛都被烧焦了!”
他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拍了拍身上的灰,瞧见陈忠原还有多与亦是逃了出去,哼了一声。
“多与你在西关这么多年,连路都不会选?若非这道窄,看着长实则进去的人不多,走在前头这些叔伯们,还不被你坑杀了去?”
“难怪王都有传闻,说你嫉恨心重,不满你父亲选了幼弟为继。”
大金牙见日赞一脸阴霾,忙在多与开口之前,怒斥出声。
果不其然,那日赞听着,面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大金牙眼眸一动,又朝着那陈忠原怒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怎地为了逃生,连手下的兵的性命都不顾,将他们往火坑里推,开出一条路来?莫要以为你同太后是旧识,便当人不敢说你!”
大金牙说着,见陈忠原果真半句都不辩解,依旧一副死人模样,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一场大火烧下来,前头的人十不存一,还多数都是原本就在队尾的。
前头活下来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人而已。
日赞深深地看了陈忠原同多与一眼,转身上了马车,“绕道前行,这边城老夫去定了。”
吐蕃大军惊魂未定,但军令如山只得重新整军再度启程。
从大渡河到边城,商队行的都是这条山林狭道,一来是道路不长,二来西域风沙多却少山林,这处荫蔽之地,瞧着便让人舒坦。
若是不走这里,便要绕远道经过一处石滩。据当地老人说,许多年前这地方本是一条河,可渐渐地河流干枯,露出了河床,底下石头沙子,人走扎脚,马行颠簸。
到了夏日的时候,没有树荫遮挡,它还烫脚。
“老子就不信了,那小娘皮还能在这里设伏不成?除怕她是个土行孙!”
走到那石滩处,四周幽静得很,只能听到大军的马蹄声,大金牙憋不住话,一边吃着葡萄干儿,一边叨叨了起来,“哈哈,要不就会分身术,提着一壶油,那头倒了这头倒!”
那大金牙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身子一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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