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逾越的鸿沟。”
祈郎中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鹰同鹰惺惺相惜,乃为知己;若在一起,非要其中一只鹰变成鸽子,那又何谈门当户对,何谈良缘呢?”
祈郎中说着,又往茶杯了倒了水,他伸出手指来,沾了沾,然后用茶水,在桌子上划出一道水痕来。
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搁在了水痕的左边,将崔子更的茶杯搁在了右边。
“你兴许想要说,你同段怡可以想办法克服这个事情。可老父亲怎么忍心,看着她有康庄大道不走,披荆斩棘走小路?”
“兴许是天意,我们如今地处当年楚汉之争的关键之地蓝田关。”
“你同段怡,就犹如刘邦项羽,这条水痕,便是楚河汉界。”
“前期英雄相惜,你们可以联手攻打京都,横扫敌手;后头只得二人,便是你死我活,成了对手。这便是老天爷给你们安排好了的青史留名的命运。”
崔子更静静地看着祈郎中,他的眼睛很幽深,像是要将人吞噬似的。
祈郎中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
“若是段怡想要,我可以让她做天下之主,亦是半分不会后悔。毕竟,我虽然是鹰,却是一个愿意天天做羹汤的鹰。”
祈郎中嘴巴长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靠!他忘记了。
这个人进想打天下当皇帝,退愿居山林做厨子。
他的脑子里忍不住浮出了一副可怕的画面,段怡拿着河山印啪啪啪的盖着章,崔子更在一旁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唤道,“三娘,吃药了。”
不是,应该是三娘喝汤了。
祈郎中甩了甩头,哼了一声,“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当谁不会是的。再说了,段怡同意要嫁给了你么?你就在这里叭叭叭个没完了。”
崔子更无语地看向了祈郎中,只觉得万箭穿心。
段怡没有。
“方才崔某说过的字,加起来都不如师叔一句话多。”
祈郎中被戳了个正着,老脸微红,但是面对晏老贼的徒弟,他怎么能输?
更何况,他先前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的心里话。
“要想成亲,先等你练成脑壳在襄阳,屁股在苏州的本事了再说罢,一年半载鬼影都没有一个的,哪里有我们小王爷贴心,段怡嫁给你,岂不是同寡妇无异。”
祈郎中正说着,就听到营帐外头传来了苏筠的嚷嚷声。
“先生先生,先前我长枪落在这里了。谁死了,谁当了寡妇?”
他说着,大大咧咧的撩着帘子走了进来,瞧见崔子更在,围着他转了一圈,“崔二哥还在这里呀!谁当了寡妇呀?是我认识的人么?”
苏筠径直的走到小榻旁边,拿起了一旁的长枪。
“当寡妇是喜事啊!段三就想当寡妇,我同韦猛说好了,只要是段三想办的事,我们就都给办了。等段三成亲的时候,我们就摸过去把她夫君杀了。”
苏筠说着,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见祈郎中同崔子更都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苏筠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怎么了?你觉得我们没有带上你们么?没关系的,一起来,人多力量大。”
苏筠拍着胸脯,十分义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