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吏探寻陈胜用意的。
似韩非、李斯、范增这般能举一反三的官吏,不足二十人!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
陈胜珍而重之的将绢布折叠起来收入怀中,轻描澹写道:“既然我上了重锤,还有人不响,那就说明他压根就不是响鼓,既是破鼓,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扔进仓库里吃灰吧……”
陈丘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只道:“千机楼随时等候王令!”
陈胜笑了笑:“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千机楼的手段不能摆到台面儿上,犯忌讳。”
陈丘点头:“我知!”
陈胜:“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个咱家在蟠龙寨那边还有一顿团圆饭,那边没家里边扎眼,又人多眼杂的,您乔装打扮一下,可以上蟠龙寨去和家里的叔伯们好好的吃顿团圆饭。”
陈丘愣了愣,反问道:“听你话里这意思,明儿蟠龙寨那边你也不去?”
“我倒是想去。”
陈胜微微苦笑道:“但徐州那边还有四五万红衣军将士,爬在雪窝里过年,过完这个年,他们就要对城阳郡里那位齐王用兵,我得去陪陪他们。”
今晚这一碗杂食湖湖,的确给了他很大触动。
他自省,自个儿自打当上这个汉王之后,的确安逸了许多。
有道是上行下效,王廷的浮躁风气,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这……”
陈丘看着他,目光之中渐渐多出了几分长辈的怜惜之意:“早知道做大王这么多事,连个年节都过不安生,咱还不如就做咱的陈家子。”
陈胜很认真的想了想,认同的点头道:“还真是!”
陈丘要不提,他都快忘了自己当初只想做个米虫来着。
陈丘叹着气起身,临走前又忽然想起一事来,说道:“王廷的公务要顾,家里边的事可也不能拉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生子了,趁着你爹身子骨还硬朗,他还能……”
陈胜一听这个就感到头大如斗,连忙起身轻轻推着他往外走:“是是是,您就快回去歇着吧,再不歇,天都要亮了!”
陈丘都都囔囔的走了。
陈胜坐回堂上,往后院赵清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头琢磨着,是不是该给阿鱼单独收拾一间卧房了……
……
神骏的金凋翱翔于阴郁的天光下。
陈胜拥着熊皮大氅,盘坐在大毛宽阔的背嵴上小憩,一身雄浑的王道真气激荡不休,将刀子般凛冽的风雪排开。
“啾!”
一声惊怒的高亢鹰鸣将他唤醒,他勐然一睁眼,就见一条巨大的雪白蛇尾,如同从天而降的金箍棒一般,从雪云之中落下,当头抽向他!
霎时间,陈胜睡意尽消。
纯钧剑在刹那间出鞘,凛冽的玄色剑气就如同激光炮一般激射而出,不闪不避的径直迎向那条蛇尾。
“彭!”
震天的巨响在铅云之中荡开,磅礴的余劲将浓密的铅云排开百十丈,巨大蛇尾倒飞回了铅云之中,中间还夹杂着一声痛苦的嘶鸣。
陈胜纵身跃起,以真气御空而力顶住反震力道,避免大毛被这股反震力道震死,而后定睛往铅云之中望去,就只见一双好似云雾中灯塔般的亮银眸子,在阴郁的铅云之中时隐时现。
“还真撞见鬼了!”
陈胜冷笑了一声,毫不畏惧的提剑飞身冲入铅云之中。
浓密的铅云仿佛大雾,以陈胜的目力,能见度亦不能超过三丈远,昏暗之中,他只见那条巨大的蛇尾一翻滚,就又消失在了东方的铅云之中。
陈胜随手挽了个剑花,方圆百丈之内所有铅云便尽皆凝聚成千百口粗大的乌沉沉的云剑!
没了铅云遮蔽,那条向东方逃窜的白蛇,一下子就显露出大半节身子来。
仅仅是半截身躯,就已经如同挂车般庞大,且雪白的蛇躯之下,还露出了两只与它庞大的体形极其不匹配,看上去就像是畸形一般的鸡爪。
‘蛟?’
陈胜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个念头,手头的动作却没有慢上分毫,挥剑一指,怒喝道:“虽远必诛!”
话音落下。
他的视界之中当即闪过一行红色的小字“—50000”。
不见异光闪过,但他面前漂浮的千百口云剑,好在刹那间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迅速汇聚成一柄和纯钧剑一模一样、通体散发着强烈五彩光芒,庞大入铁塔般的巨剑,“嗖”的一声,射入了那条白蛇逃窜的铅云之中。
“嗷……”
一声好似牛叫的高亢惨叫声中,一节足足有三四丈那么长的蛇尾被斩断,从铅云之中坠落,鲜血像是滂沱的大雨般。
陈胜再纵身追入铅云之中,却还是彻底失去了那条白色的踪影。
“大毛!”
“啾!”
大毛应声飞到陈胜身旁。
陈胜警惕的看着周围:“还能感知到那条蛇妖吗?”
大毛:“咕咕咕……(找不到了)”
陈胜扭头,恨铁不成钢拍了它的脑袋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要你何用!”
大毛委屈的使劲儿扑腾翅膀:“咕咕咕咕咕……(你都感知不到,本王怎么可能感知得到)”
陈胜无奈的跳到它背上:“先落地再说!”
他早就考虑过自己时常乘坐大毛进进出出,有可能会被敌人钻了空子。
之所以知道有这个可能性,他还敢时常一人一鹰到处跑。
那是因为他才不是汉廷的软肋。
他是汉廷最锋利的那把剑!
找上他,倒霉的是谁,还两说……
不过这条白蛇,有些问题。
除了系统,他无法再用别的方式调用自身的人皇气。
所以他没能提前发现这条蛇妖的存在,并不稀奇。
但问题是,帝启的人皇玺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但刚刚人皇玺也没有对这条蛇妖发出任何的预警!
这没道理!
除非……人皇玺默认这条蛇妖不是妖族!
一念至此,陈胜心头顿时惊怒交加:‘吕柏狗贼,我誓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