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口站着,正和几个工头聊着事情。
夜惊堂见此,也回想起了昨天疯疯癫癫的场景,一手一个、一炮双响什么的,心底着实有点无地尴尬。
“夜少爷~”
“呵~打把伞,当心晒黑了。”
“谢少爷关心~”
夜惊堂来到马车跟前,和秀荷打了声招呼后,便跳上了马车。
车厢颇为宽大,身着鹅黄夏裙的三娘,点着玫瑰红的唇脂,发髻也盘成了美艳动人的款式,手持山水团扇,侧坐车窗旁,瞄着街上的工况,愣愣出神。
面前的桌桉上,除开茶具,还放着两个带着‘喜’字的红包,里面应该是封着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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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惊堂进入车厢,瞧见三娘稍显复杂的神色,便知道还在想着昨夜的事情上,在车厢对面坐下:
“三娘?”
裴湘君转过眼帘,稍作坐直了几分,抬手给夜惊堂斟茶,红唇微动,却又没说什么。
“昨天我真吃错药了,还是三娘喂的,言行无度之处……”
“好啦。”
裴湘君把茶杯推到夜惊堂面前,轻叹道:
“你不是故意为之,我又不怪你。”
夜惊堂微笑道:“昨天算是误会,凝儿那盒药,是王夫人开的,她没想给我下药……”
夜惊堂把阳气过盛、需要调理的事儿说了一遍。
裴湘君安静听完解释,眨了眨眼睛,脸色明显好受了许多:
“我就说嘛,她怎么那般横,偷我家儿郎,还敢跑上门找我麻烦……最后,她帮你调理身体没有?”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倒是不好正面回应这话。
裴湘君幽幽‘哼~’了声,眼底带着几分古怪,把桌上的红包推给他:
“你新婚燕尔,凝儿姑娘没来敬茶,我总不能光斗气忘了规矩。拿去吧,帮我给凝儿姑娘,就说我不和她计较了。”
夜惊堂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把红包接了过来,又从袖子里取出两个首饰盒,递给三娘:
“这是昨天买的簪子,没机会给三娘,你看看喜不喜欢。”
裴湘君接过簪盒打量,略显意外:“你还给我买了?”
“那是自然,我给鸟鸟都买了首饰,怎么可能忘了三娘,秀荷也给买了件儿,三娘待会给她,她估计能高兴好几天。”
裴湘君放下团扇,打开盒子看了看——杏花造型的花鸟簪,工艺上乘极为漂亮,也符合她的气质,一看就是用心挑选……
裴湘君把簪盒盖上,想了想道:“你还真是会端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簪子可不能乱送。”
夜惊堂正儿八经道:“三娘是我师姑,有实无名的师父,我孝敬师父怎么了?谁敢说闲话我削他。”
裴湘君眨了眨眼睛,稍作迟疑,用开玩笑的口气道:“谁是你师父?你这徒弟,我可教不了,真要认了,你那天被人拐走,我还不得寒心死。”
说罢,还是把簪盒收了起来:“好啦,你去忙你的吧,我也回去了,晚上记得过来学拳法。还有,京城的事儿忙完,就得考虑下把抱元门的事儿,不然黄烛又得跑过来找你麻烦,到时候我看有没有空,陪你走一趟。”
“这事儿我记在心里,等抽出时间我就过去。”
“哼~”
夜惊堂轻轻笑了下,起身离开车厢,目送马车远去后,才飞马赶往了黑衙……
——
另一侧,城郊某处隐于半山的私人庄园。
庄园外有无数护卫按刀巡逻,内部却人影稀疏。
曹阿宁提刀站在一座可以远观云安城的高楼窗口,眺望幼年长大的巍峨皇城,面色颇为沉重。
身后的房间里满是药味,徐白琳席地而坐,腿上的剑伤已经缝合包扎,手边放着一把崭新的铁锏。
但丢了陪伴多年的青钢锏,不亚于夜惊堂丢了螭龙环首刀,新的兵刃再好,也压不住徐白琳眼底那股‘夺妻之恨’般的愤恨阴霾。
两人沉默许久后,徐白琳率先开了口:
“上面谋划多年,刚开始落子,我等就出了这么大纰漏,如何交代?”
曹阿宁回过身来,在对面坐下,擦拭手中的直刀:
“樊瑜不知道内情,黑衙拷问不出什么。你昨天不慎中招,该走的。”
徐白琳知道昨天是他一时冲动想还手,导致同伴强行解围落入官府之手,稍作沉默,抓起铁锏:
“我去救人。”
曹阿宁抬手制止:
“朝堂不是江湖,不能义气用事,死了便死了,等事成,不会忘记他的功劳。你我也一样。”
徐白琳攥着铁锏:“接下来怎么办?”
“夜惊堂和我等犯冲,又根本看不透城府底蕴,若不解决,根本不敢妄动。”
“先杀夜惊堂?”
“我等得以大事为重,杀夜惊堂要浪费太多人力心力,还容易暴露……可以借刀杀人。”
徐白琳思索了下:“借谁的刀?”
曹阿宁认真回想:“据曹公说,三十年前,八步狂刀的传人,和君山台结下了生死血仇。这个夜惊堂会八步狂刀,君山台若是知道,必然坐不住。”
徐白琳皱眉道:“轩辕朝是‘君山侯’,不敢对靖王的人下手。”
“他们不先下手为强,以后死的就是他们,我等只需把消息送过去,君山台自会想办法解决后患,该怎么解决,不用我等费神思量。即便轩辕家解决不了夜惊堂,至少也能弄出乱子,让夜惊堂转移视线,总好过他死咬着我等不放。”
徐白琳略微斟酌,觉得此法可行,便不再多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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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字后加的,不算章节字数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