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里了。”
许一山轻轻嗯了一声,道:“其实,我们的法律还是很清晰的,他车晓鹤的事,不能牵连到老车身上。”
容海摇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不管怎么样,老车还是有责任的。子不教,父子过嘛。老车不能回避这个问题。一山啊,你想啊,如果车晓鹤不利用他父亲老车的影响,他会那么肆无忌惮吗?再说,儿子的所作所为,他做父亲的就能不闻不问吗?所以,老车的责任,在所难免。”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此时,两人都应该想起了同样问题落马的原省长龚辉。
他们,都倒在权力保护这把伞上。
许一山试探问道:“容省长,您觉得对老车的处理应该要怎么把握分寸才好?”
容海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既不能伤了同志们的心,也不能纵容他的这种行为。老车有历史功绩,但这些功绩不能作为他相抵错误的代价。我们一贯讲功是功,错是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看啊,还是要让老车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功过不能相抵。但是,惩罚太重,会寒了其他同志的心。毕竟,车军的历史功绩不能抹杀。车军是因为干了事,才会出现错误。如果今后大家都惧怕承担责任,而都选择躺平,这个社会将无法发展。
可是不惩罚,于法于理都无法向社会交代。现在的老百姓,已经不像过去,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他们现在的眼睛紧紧盯着官员,一旦出现让他们不满意的情况,社会舆论就会往一边倒。
容海很谨慎,他自始至终都没表露出对车军的具体处置意见。
车军现在已经卸任桔城市长,他是省委抗旱领导小组的成员之一。即使要处理他,也不是桔城可以做到的,而该由省委决定。
作为省委常委之一的许一山,在对待车军的处理意见上,有他的一票权力。
容海邀请许一山来家里小坐,并非喝茶谈心那么简单。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就看谁能打赢过谁了。
下午,容海暗示过许一山,燕京组织部门将会有人来中部考察他。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预示着他许一山择日将高升。
组织考察是个关键。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考察的结果将一败涂地。
许一山应该知道,容海是组织考察绕不开的一道关卡。
“容省长,我的意见可能不成熟,也仅仅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许一山斟词酌句道:“在对待老车的问题上,我认为不能过于夸大,也不应该保护。双开老车,就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处分了。”
容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真是这样看这个问题的?”
许一山诚恳道:“我要感谢老车对桔城作出的巨大贡献,也不想让老车寒心。”
“车晓鹤呢?”
“留他一条命吧。”许一山苦笑着道:“我不想老车对生活绝望。”
容海似笑非笑道:“一山啊,你会不会仁慈了一点?”
许一山道:“这不是仁慈。既然错误已经造成了,总该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且这有个非常明确的警示作用。我的意见不知对不对,还请容省长指正。”
“我尊重你的意见啊。”容海大笑道:“一山,常委会上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