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
路秋山给倒水,石书J就喊:“要凉水,一天都忍着呢,一口水都没喝。”
副厂长齐南就说,“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保留一半领导层,干工人什么事?撺掇老矿工闹事,都是牛安军这一伙子的主意!真他娘的豁得出去,不怕酿成大事故。”
庞昌玉端着凉水咕咚咚的往下灌,就说,“本来留些实干的原班子领导,他们熟悉厂子,熟悉工人,也便于管理,不是不能考虑!可现在……我就觉得金厂长说的针对,这伙子就得从跟上给掀翻了。压根就不用客气!太他娘的气人了!”
路秋山心说,这是受了多大的气呀,把人气成这个样子了。
谷穗跟着去了,在外面也正灌水呢。在路秋山出来的时候就说,“……弄了一群炸山受伤残疾的离退休老矿工,把领导们堵在办公室里,一天别说吃饭喝水了,便是上厕所都费劲……”
这么缺德呀!
“可不是!”谷穗就说,“那个牛矿长说是身体不舒服,去检查去了。先是不在,后来找回来了,又一副拿那些老功臣没法子的样子……那样子真是……恨不能给俩巴掌。”
路秋山都觉得哪里不对,“厂长可不是个人气吞声的人,他没说啥?”
今儿一天,厂长没发一言。
路秋山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好说好话这好办……耍无赖这一套,那是找死呢。”
可不在找死呢吗?
四爷轻轻敲了敲桌子,“人家既然不想谈,那干脆就掀了桌子吧。这个掀桌子的人……大家别管,三天内,必有人掀!累了一天了,都早早回去歇着吧。缓着些,最多三天,必见结果。”
老石就看四爷:“把稳吗?”
把稳!
桐桐把掀桌子的人都给约出来了,常青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之前,跟矿山所有的来往账目,从中谋得的私利,你全部返还!牛安民等人,到底在其中干了什么,你最清楚。”四爷看他,“把你自己的根底彻底挣脱干净,而后咱俩合作,万万不会叫你吃亏。你只看到了厨房刀具的利,岂不知真正的利在厨房电器。”
这玩意你也能做?
“为什么不能!”四爷看他,“一边是你去掀了桌子,其他的合作,你不用本钱,却能跟我利益共沾。一边是我掀了桌子,你不至于进去,但你在外面蹦跶的日子也到此为止。之前挣的钱,照样一毛不剩的得上交。哪一边,你选一个。我便是合作,其实不愁找不到一个干净清白的人来,为什么就非你不可?”
常青山直搓牙花子,“这玩意要是我干了……那我他娘的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那你们侵吞了那么多公家财产不还,又是什么好东西?
常青山一脸的为难,而后假惺惺的叹了一声,“现在想想,我干的那些事……要叫我老子知道了,我得完蛋呀!与其叫人家查出来,还不如我主动交代。坦白从宽,这是一贯的政策。雁过都留痕,纸也包不住火!要现在不说,那他们以后被发现了,罪过更大。算了,担着个坏名声,但好歹咱是诚心救人的,对吧?”
对!牛安军这些人,会谢你全家的。
常青山叹气,“他要是听话,其实不至于如此的!”谁叫他们不听老子的话呢!
四爷就起身,“两天时间,够吗?”
常青山点头,伸出手,“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然后常青山走了,忙活去了。跟这样的二世祖打交道,好处和坏处一样多。他们以为抱上大腿了,以为有这样的二世祖在前面挡着,他们干点啥不太要紧。可其实呢,二世祖干点啥,那是看好了线的,便是踩线,也绝不过线。可他们但凡干点什么,必是过线的。
一旦出事,这些人能利索的脱身,他们知道怎么规避风险。
可有些人,见识少,一看见利就往上扑。扑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挂在大腿上很安稳。可却不知道,他抱着的大腿是站在悬崖峭壁上的。很危险,但撤的及时还能救。可他们却全在悬崖上挂着呢。这个时候,那大腿要不踹了你们,还怕你们把他给拽下去了。
可笑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不自知。
常青山算是有良心的,不叫他们动,就是给他们机会顺着大腿爬上来,之后再想法子。可是无奈呀,自己悬空着,还总试图扯着自己掰腕子。常青山再是嬉皮笑脸,看起来怂怂的看起来特别好操控,那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是啊!常青山也是这么想的,姥姥的!就怕这种不识时务的!当人家认真的时候,乖点吧!娘的,一手扯着自己的腿,一手还跟人家掰腕子。现在好了,把老子的裤子扯掉了。老子再不一脚踹开你们,一定会被你们拉扯着一起掉落悬崖的。
于是,常青山一大早就去有关部门说明问题去了:“……当时我真不知道那些矿石来源有问题……只以为他们产能过剩在找销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确实是从里面赚钱的,但账目清晰,如今账目彻底封存的,我的账户我也申请冻结,有几处房产可以上交……”
他把他摘的干干净净之后,把厂矿那些谁索贿谁抽成说了个清楚明白,“这个也有详细的账目,我都带来了。”
时刻关注情况的人立马向谢东胜汇报,矿场那边牵扯出了窝案,而今案发了。
谢东胜皱眉:“怎么扯出来的。”
秘书低声道:“是常青贸易公司的常总常青山。”
谢东胜一愣:“你说谁?”
常青山。
谢东胜把手里的笔慢慢的合上,‘嗯’了一声。
秘书就知道,这是叫自己详细的说说。于是,秘书就详细的说了。
谢东胜缓缓放下笔,而后抬手抓了电话,不知道电话打到哪里的,秘书只听见说,“……不动则已,一动便得有雷霆之势!矿场是个口子,顺着这个口子要往深的挖……”
要挖多深没人知道,反正张念心就看见正开会了来了很多的人,然后会议室里,除了胡主任,都被请去了!
前儿,把人家堵在这里出不去。
今儿,被人堵着门口不得不走。
胡主任艰难的吞咽,但是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可他知道,得去找金厂长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