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没钱就没钱,四爷找有关部门,私人出资,修这条路。但是需得有关部门规划,需得他们定标准,然后验收。
但这不是一天能定下来的,再着急没用!然后人家就说,“先平整出来,能用就行!沥青路还是夏天修吧。”
夏天温度高,沥青融化需要热量,夏天修的话成本低。
于是,年前这点时间,四爷是早出晚归,把周围几个村的男劳力都抽走了,干活给钱的。把这路给处理平整了,地基都打好。花钱买了煤渣来,在路上给再给铺了一层。
一条从镇子上延伸出去的路就这么铺平了!
年前了,四爷和桐桐带了不少东西,也上了这趟列车,两人是往平洲去的。一是要过年了,得接金明明;二是四爷想找两辆旧卡车,看能不能买来。老是靠人力是不成的。
车站是新的!大堂盖的像是哪里的礼堂,青砖灰瓦,地方真不大。
但车站内特别热闹,都是带着货物往城里去的,凡是带货的,都给的是货仓的票,里面没座位,就是一节空车厢。这火车不快,大部分人都带着小马扎呢,这么着反倒是方便了。因着四爷和桐桐带的东西多,人家直接给了货仓票,也行吧!就这么一点路,站一会子就到了。
坐火车到平洲需要一个半小时,下车后,在车站门口好容易挤上公交,才到了家属院。
家属院有一些新的建筑,三层的筒子楼大家都稀罕这种住房。反倒是老的建筑,像是民国的房子,而今没人爱住了。林双朝就住这里。
一排排老建筑怕是建国后查抄的公产,这在当年住的都不是一般的人。
到的时候,家里的大门开着呢,吴秀珍在院子里晾晒被褥,看见两人愣了一下,“这么快呀!还想着你们到的晚了今晚能住一宿,这不,被褥都给晒上了。”
通车了,很方便。
两人把东西弄进来,桐桐里里外外的看看,“我奶奶呢?”
睡午觉呢,白天得睡一觉。
“金明明呢?”
玩去了!
“玩去了?”林雨桐朝外看,“这段时间没给您惹祸?”
瞎说!孩子能惹什么祸?吴秀珍给姑爷倒茶,就一脸笑意的说起来,“前儿呀,你爸在会上跟李书记呛呛了几句,你爸气的够呛,李书记估计也气的够呛,都是为了工作上的事。结果呢,你说咱家明明多聪明的,李书记家那天炖排骨,她不知道从哪找到李书记老母亲养的猫了,抱着猫就过去给人送猫去了!老太太喜欢明明的不得了,人家问她说,有罐头呢,吃不吃,给她开一个。她跟人家说,开罐头怪麻烦的,她闻见排骨香了,一会子来吃排骨。回来没跟我说,我也没留神。结果她自己抱着个勺子碗,到了饭点就过去混饭去了。李书记刚回来,结果就见咱家明明伸进去的碗……”
不用说都想的出来当时的情况。人一肚子火,回来才做到饭桌上,结果门口跑来一个孩子,人先不进去,把碗却伸进去。
要饭给要家里去了!
那德行肯定是嘴里叼着勺子,伸着碗要蹭人家的肉。
吴秀珍笑着学,“当时李书记虎着脸,问说,谁家的孩子呀?金明明就说,‘就是那个惹您生气的老林,他家的!他耷拉着脸,我不爱吃他们家的饭了。李爷爷,赏口饭吃吧!’把李书记说的当时都没脾气了,叫她过去吃饭。她还跟人家说,‘李爷爷您别气,您得想啊,老林比您气的狠了,您就赢了。’把李书记说的,笑了一顿饭,吃了饭了,领着孩子给送回来了,一来就说,‘你这个老林,气了我一顿,还要叫我给你养孙女呀,没门。’我瞧着,两人又在书房里说说笑笑……这是没事了!”
正说着话呢,外面蹬蹬蹬的欢快的脚步声传来,没进这边屋子,从侧门进来,直接进了厨房,抱着个碗又往外窜。
“金明明!”桐桐站起来就喊,“你去哪?”
啊?金明明绕到正门,推开门,把脑袋从门里挤进来,看见爸妈都在,她咧嘴一笑,先叫妈,然后才说:“爸,你等着啊,今儿钱奶奶家蒸了酱肉包子,钱奶奶说要送一篦子过来,那多不好,我拿碗装三五个就回来……”说完,不等人再喊,又窜了。
四爷就问说,“这钱奶奶是?”
吴秀珍朝前面指了指,“是班子里唯一的女领导,怪严肃的一人……惯常跟你爸是意见相左的时候多,孩子要去就叫去,别家的饭都吃得,偏不吃她家的,人家该多想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对吧?”说着就绕过女儿,跟女婿商量,“你看,城里的教育跟乡下比起来到底是更好一些,要不,叫孩子在城里上学……”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
不用四爷说话,桐桐出面,坚决反对:谁说什么都不行,孩子必须养在身边,这一点绝对不能跟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