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瓮里,因为怕被老鼠给咬了!如今拿出来晒晒,新房就拾掇出来了。
便是再想收拾其他的,也不成了。一是时间紧,二是正月里,还冷的很,地冻的硬邦邦的,新房也没法再收拾了。
贴上对联,大红的喜字,这就是结婚了。
林雨桐一听媒人说的那个情况,就抽空做了两身这个季节能穿的衣裳,又给大民买了一双皮鞋,就是新婚的贺礼了。
果然,结婚这天,这姑娘的一身衣裳很不合身,她这衣裳是借的。家里一点都没给陪嫁,就是自己跟着来了,然后亲戚随后来吃席面,就完了。
说实话,真没见过这么嫁女儿的,一副碗筷都没给带。
双泉都觉得不可思议,“真叫这么来了。”
林雨桐低声问她,“你的旧棉鞋还有不穿的吗?我的脚小,估计她穿不了,你的应该差不多。”布鞋一般差着一点码数基本也能穿。
双泉才看见新媳妇脚上是一双旧的棉鞋有些湿了,不知道怎么沾上的水,现在没有换的。她忙啥,“妈给我做了不少,都是新的,我给她拿。”
“她的脚该是比你的大,你取旧的吧,旧的松!”
双泉就道,“妈的脚肥一点,估计她能穿。我找妈的新鞋去。”
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包袱的新鞋,棉的单的都有,一股脑的都给拎过去放在那边的新房里,“嫂子,鞋湿了,换一双吧。”
秦引娣红了脸,脱了鞋,换了新的。
双泉看见对方袜子上打着各种的补丁,这会子只能假装看不见,出去跟杨淑慧小声的说了。
但这个事,今儿再不能提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假装不知道吧。
等把客人都送走了,杨淑慧才把小桐给自己买的,还没舍得上身的胸衣、内裤、袜子,秋衣秋裤这些都包好,偷偷给送到大儿媳的房里,“这些贴身的,出嫁的时候一般都是家里的姐妹给送的,小桐说十里不同俗,怕你们那边没有这讲究,就给你准备了。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有,说是就不给你准备别的礼了。她怕你认生,不好意思送来,这不,我给送来了。咱们这边有这讲究,要不,你给换上,咱图个吉利。放心,你换吧,我在门口给你守着。男人正闹酒呢,没有俩小时散不了。”
秦引娣这才给换了,她从小到大,就没穿过一件新的。包括结婚这天穿的,都是旧的。本来都不委屈的,可这新衣服一上身,不知道怎么得了,就委屈的不行。
除了贴身的,柜子里还有两件红棉袄,两条黑棉裤,把这往秋衣秋裤的外面一穿,又喜庆又暖和。她扭脸去照镜子,竟是发现镜子下的柜子上,放着一把红头花和发卡。
她把头发重新梳了,看看都妥当,这才拉开门。
杨淑慧就打量,“好看!合适。”然后拉着秦引娣出来认人。
白彩儿一边帮着洗碗,一边低声跟桃嫂子说,“你看淑惠婶子,多舍得的,给儿媳妇花啥钱都行。你再把我家那个婆婆看看,好像嫁到她家是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似得。你是不知道,我这婆婆那个心眼呀,多的很!当时说亲的时候,你知道人家让咋相看呢?”
咋相看?
白彩儿就不用干活了,给厨房里这些帮忙的媳妇学,“她领着媒人和我隔着街道看她儿子,女方站这街道这边,男方站街道那边,隔着八丈远相看呢!我是媒人带着呢,一看就知道相看的是我!结果呢,她打发王树生陪着她儿赵大用相看呢。我就问说,哪个是她儿。她说,就那个,那个!你看嘛,长的好的那个是我儿!”
林雨桐正在灶膛前塞柴火,也不由的笑出声了。
赵大用跟长的好不相干,倒是王树生,不是个好家伙,但是人家长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桃嫂子都笑的不行了,“再后来都没见?”
“没有呀!婚事跟这个一样,订的着急的很,说是给我公公冲喜哩!”白彩儿就说,“等我嫁过来一看,人不对!可不把我气死了,我公公也不见咽气,新郎人也不对!当时是新媳妇还不敢嚷,问我婆婆说,你不是说长的好的是你儿嘛,你这弄的不是骗婚是啥!你知道我婆婆是咋说的?我婆婆说,我没骗你呀!我就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我儿长的更好的人咧,这咋是骗嘛!”
林雨桐都纳闷,“你就从了?”
“没有!”白彩儿就说,“赵大用就是个没胆的怂货,我不叫碰他就碰不成。都有半年,我都不搭理他,不许他回房睡去!后来时间长了,知道王树生不是个好东西,赵大用没啥本事,人却不坏!算了算了,嫁都嫁了,还能咋?不过是跟我婆婆把梁子结下了。”
林雨桐就觉得,再写东西,应该在女性婚姻这个角度多下工夫。婚姻这个东西,怕是只有女人才能知道女人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