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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业先说,“你小子收起你的小肚肠来,不要想着娶公主做驸马……大唐的驸马就没有好做的!”不说这些公主向来行事放诞,就说危险不危险吧,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裙带被拖进泥潭里,“咱家功勋卓著,不需要娶公主锦上添花!”
李敬业有了几分谈兴,直接上了榻跟四爷挤在一处,还拉着被子往身上盖。一边折腾一边低声道,“我告诉你,跟皇家不能靠的太近……这李家,呵!不提也罢!没拿下天下的时候,说是十六国西凉开国君主李暠的后人……可其实呢?太|宗在位的时候法琳大师专门上宫里去跟太|宗辩论过这个事情……什么鲜卑贵族,什么胡汉血统……大师说了,他家就出身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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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笨呀!皇上说嫁,那真不敢说不娶!老李家在这事上挺轴的,就怕谁家跟那些世家一样,看不起他们家。
要么说李绩见不得这个孙子呢?!这一张嘴真该给缝起来。想想因为祖上是谁的事,李世民还得跟得道的高僧辩一辩,这事叫人火大不火大!我家先人是谁我不知道?这一辩别管谁赢了,都得是李世民输了呀!祖上叫人质疑了,这难道不讽刺。
李敬业打了个大大的嗝,酒菜味儿瞬间喷出来了!他吃的是羊肉,喝的是葡萄酒,这一个嗝全给打出来了。
就是这个意思!李敬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继续道,“当然了,你要是觉得那公主长的实在是可以,娶了也是可以的。长在外面的,不比长在宫里的。宫里养着的,都被养坏了。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好的。文德皇后所出的几个嫡出的公主都是好的……不过这个武后的女儿……也幸好不是她教养的,要不然……搁在谁家谁家倒霉!安定公主年岁也不小了……好摆弄。想来只要看住了,该也惹不出乱子才是!”
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四爷就说,“房玄龄是想娶公主做儿媳妇才给他儿子娶的,长孙无忌已经是国舅了,他就那么乐意亲上做亲?”
可以想象一下,躺在很高很高的宫殿里,说话都会有回声的那种。卧室只是放下帐子和卷帘,单独隔开的这点地方。地面上一排排的灯倒是照的足够亮堂,每一重帐幔的后面都有一个守夜的人,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了,但你知道他们的存在。灯影里,那帐子一晃一晃的……啥感觉呢?
一睁眼,床榻边冒出来一个醉醺醺的彪形大汉来,真给四爷唬了一跳。打眼一看,不是这原身的父亲李敬业还能是谁?
至于改?小幅度自家改一点可以,多的……林雨桐不想改,每一个阶段都是美的!就该这么美着!
认识!怎么了?
敲不下你二两骨头算我输!
就像是这样的环境,感觉放屁都带回音的,谁听不到呀?!
香菊是昨晚在东宫见到的宫女,而这个刘德是个生面孔。林雨桐多打量了好几眼,算是记住了。
这个事怎么说呢?李家没编造神迹,这已经很厚道了!干嘛呀!
不就是李家有随便认祖宗的习惯,是个特别不要脸的家族吗?
他这边一句还没说呢,人家往下一躺,这是打算住这边抵足而眠吗?
人家习惯了当然很好,只去欣赏的话,也很棒的!可住的话……刚开始都不会太习惯吧!不着急,会习惯的。
这么想着,一翻身,又思量着四爷那边好不好?他那边的药膳不能停呀,过了冬了,这一开春,就该调整药膳的方子了。孙道长会调整,但是做法……厨子会弄吗?明儿得叫人把详细的做法给送去。
四爷起身,叫人取了被子在边上另外安置了,心说,李敬业这种的,就得桐桐进门好好的摆弄摆弄。你脑门上长反骨,你横,你浑,你嘴上没把门的,连你祖父都拿你没法子。呵呵,那我就给你请个祖宗回来,我叫你横,叫你浑,叫你口无遮拦一个试试看?!
叫谁送?只能是刘德了。
等把人都送走了,都剩下凤翔宫的人了,林雨桐好好的泡了澡,换了寝衣,赤脚踩在地上去了温热的床榻。帐子被一层层的方着,外面一宫灯那点光亮,透过帐子照进来……房间到底不是密闭的,总有那么一丝丝的风挤进来,倒是不会吹到人,只是轻软的帐子哪怕是人走过会会带动的晃动那么一下,更遑论是轻微的那一缕风。
祥瑞指了指打头的太监,“殿下,这是刘德……”又指了指一边的宫娥,“那是香菊……”
说实话,卧室逼仄了不好,但这么着不私密也不好。
打从四爷来了,这是见李敬业第二面!还是这么个黑灯瞎火看不清脸的晚上。
也就是一心做明君的李世民了,这事也都忍了,认了。这就可以了,你说你有多讨厌呀,把人家的糗事拿来再絮叨一遍。
只能说此人天生就长着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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