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心里笑,要的就是如此!去军中吧,真正勇于打仗的自然就出头了!若是不敢,那打仗也不指着你们,但是军中的后勤保障需要的人手也不少。像是红衣大炮,光是运起来就特别耗费人力。这些人养的溜光水滑的,去吧!去军中修城防工事,运送器械物资。军中可自有规矩,你们在宫里这一套,军中可不认!军中恨死你们这种吃肉喝血的玩意了,看他们收拾不死你们。
“我是希望数年后,从宫里出来的,能穿着朝服走进金銮殿的。”她把名单推过去,“就这么办吧!再给你三日工夫,赶在登基大典之前,把要留下都留下,要出去的都送出去。若有留下来要学医或是打算做苦力的,就集中在一条胡同里,调拨锦衣卫,看护死了。剩下打算从军的,分五部分……分别送到锦衣卫、城防营、城外三大营,以军事训练的名义送过去……”
这是防着这些人闹事,这才打散,且交给军营看管。
如此又过了三天,半下午的时候,大批的太监从皇宫里撤离出去,收缴腰牌。紧跟着宫里的旧腰牌彻底的废除,新腰牌新管理,压根不是人手就能有一个玩意。
一时间,宫里安静许多。
宫女们除了伺候主子的,剩下的打算出宫的,都集中在一两个宫殿内,集体住宿,集中管理,请了医婆来讲课授课。
太监也一样,除了留在宫里的,剩下的都被集中管理了,不允许再随意走动。
而维护宫廷的一千五百人,迅速的分好,谁负责什么早就定好了。哪怕是打扫的地段也一样,几个人一组,责任是什么,直接责任到人。如果病了,有什么样的规章制度。
不需要巴结谁,规章在这里摆着呢。每一季几身衣裳一双鞋,一顿吃多少餐饭,半年多少日用品,生病了去哪里瞧病,每月领多少钱,可以拿到手里,可以记在账上。若是受了欺负,有哪些途径可以上告,都定好了,就这么执行吧!好好的当差五年,奖励什么。当差十年,又奖励什么。多少岁能退,之后去哪里安身,享受什么待遇,都规定好。
这次宫女太监里,超过五十的一共两百多人,这些人朝廷奉养,回头就移出宫廷,入安养所。周宝作为内廷管事,再忙每十天得去一趟安养所,所有敢克扣和虐待这些人的管事,都定死罪。
宫规一条条列个清楚明白,重新开始去学。
张皇后从丫头的手里拿了新宫规的小册子翻看,翻看完之后跟崔尚仪道:“可见人跟人还是不一样的,这样的事,我就不敢。”
崔尚仪低头,“娘娘您……也能享一辈子尊荣。”
正说话着呢,外面禀报说,“王妃来了。”
张皇后忙起身,迎了林雨桐进来,“弟妹来了,快坐。知道你忙,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林雨桐看了崔尚仪一眼,崔尚仪一摆手,伺候的都出去了。崔尚仪等人都出去了,她才跟着退出去。
林雨桐此来,是想问问张皇后她的想法,“……皇宫里,一日日,就是在熬日子。我想问问嫂子的想法。您有什么打算,不管什么打算,只要您开口,我都替您办到。”
张皇后愣了一下,“……这是何意?”
林雨桐握着张皇后的话,“深宫寂寞,日子难熬。你若不想,我就叫张皇后病逝,从此林家会多一姑娘……但您若是觉得宫中的日子能过,您放心,那您只管安心的过您的日子。一辈子富足安泰,平安无忧,就是我给您的承诺。”
张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女子在世间殊为不易。嫁人就一定过的好吗?他虽天真了一些,但心地善良,对我颇为怜惜。而今,他失了亲近之人,我若再弃他而去,成什么人了?之后,我陪着他,做他喜欢做的事,就知足。”
林雨桐叹了一声,“好!那就在宫里吧。王安此人,才干是有,但却粗疏了很。以后嫂嫂要多留意。宫里正好需要许多的桌椅板凳,叫大哥得闲了做做可好?我是极喜欢大哥的手艺的!况且,还有许多极为机密的东西,放在别处做,我们未必放心。以后,不若叫大哥来做,保密的事,嫂嫂看着,可好?”
机密?
“像是火炮模型、火铳模型,这些都是机密。”林雨桐低声道:“这世上,若是连您那里都不能保密,哪里还有可保密的地方?只做好了这些,我保证,将来到侄儿身上,给侄儿一个世袭罔替的亲王爵!您看成吗?”
张皇后一下子便笑了,使劲攥了攥林雨桐的手,这算是把心底最担心的那一层给祛了!
她马上道:“九月十六,登基大典,我和他一起去!”
先有禅位,才有登基,如此,更加的名正言顺。
崔尚仪站在外面守着,能隐约听见里面的谈话。这个简王妃啊,总是能摸到人心里最软的地方在哪,怪不得她总能一击必中!
看看!一句不提禅位的事,却把事给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