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鸣摇头,“周围几个村子,都是历年逃难来京城附近定居的,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什么营生的人都有。一个村里彼此相互结仇的多了,不可能做到同声一气。”
哦!那就是这中可能完全排除了。
如此,就只剩下运走了。
“但要是想运,这大盗的脑子是不是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呢?您说,这押运的人都被他迷晕过去了。这个时候最简单最省时省事的办法就是把押运人员往林子里一塞,捆起来三天都未必有人发现。然后他只要开着车走就可以了!简单,省时,趁着夜色开远点,到了夜里,荒郊野外的,把货一卸,然后把车开到偏僻的地方,一把火烧了,烧完的残骸往哪里的河里一扔,到时候怎么查。”
这么好的办法——不行吗?
太行了!可对方为什么不用呢?难道只是因为这贼觉得他不会开车?
可敢谋划这事的人,事先能不找个会开车的来?
嗣谒也这么说桐桐呢:“我说我跟着吧,你觉得我是拖累。”但其实未必吧,我觉得那中车我会开。
桐桐:“……”其实我也觉得我会开,但是吧,这玩意不试试我怎么敢轻易去尝试呢?其实最主要的是,当时被芥子给转移了注意力,一心想试试的,若不然逼急了自己,自己未必不会试着开着车跑了。
嗣谒就笑,“要是开车跑了,这还有个查找的方向。如今好了,怕是整个叫人摸不着头脑。”
是啊!向保光被说的也挠头了呢,下面的不是没用心,是用心了,才发现了这案子棘手的地方。他不停的抓着光溜溜的脑门,问说,“就没有可疑的人?”
周一鸣沉吟了一瞬,这才道:“有倒是有,但是实在是无从查证。”
怎么一个无从查证?
“这辆车是从出了镇子就出事的。当时在镇子上的一个小饭馆吃了一顿饭,吃完饭还喝了一会子茶。饭馆的老板是本地人,小饭馆从祖上干,已经几代人了,他的话是可信的。我们把喝茶的茶壶茶杯都看了,他们本来是要带着茶壶走的,后来蓄茶之后,都喝饱了,也就没带。我们给看了,甚至茶壶里的茶水都喝了,没发现异样。”
“是不是药物的时间太长之后,就失效了。”
周一鸣摇头,“问过留洋回来的大夫,他说没听过有这中药物。”
哦!然后呢?“是有人放迷烟,那这人是谁呢?”
“当时跟这伙人一前一后进饭馆吃饭的还有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周一鸣就道,“老白带了人根据老板说的样子画了肖像出来,可拿着画像再去问那几个押运的兵,结果他们对此人没有印象。非要一提醒的话,他们有些印象,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觉得画的不像……但他们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像。可老板坚持认为有八成像……所以,这肖像是不是真是动手的人也无法确认。便是真是,靠这画像好似也难找到人。”
向保光皱眉:“不要考虑那么多,也不管有几成像,把画像发下去,满城张贴!”好歹叫上面的人知道,咱们不是什么也没干。再者,根据画像找到这个人了,说不定能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线索。可若是根据画像找不到人,那至少说明,此人八成是参与这个案子了。也不算是冤枉了谁!
他沉吟了一瞬,就又道:“然后再去地毯式的在事发周围搜索一遍,看看还有什么痕迹没有……若是还没有,就问问下面各行省,看看哪里出过类似的案子。我就不信了,京城这地界,能好端端的就冒出个神出鬼没的大盗来。”
周一鸣一愣,低声问说,“署长,您说这个大道,跟一夜杀七人那个……是不是同一个?”
说不好!不好说的!
“那位杀人,这位盗东西。”
周一鸣却道:“杀人杀的是恶人,这贩卖烟TU,百姓们又不知道这背后的东家是谁。只知道这是违法的勾当。那您说,这玉面罗刹,会不会是因为这东西为恶,所以才下的手。”
向保光‘嘶’了一声,而后低声道:“你先查,不管查的结果怎么样,最后的结论,都只能是玉面罗刹干的。”
周一鸣摇头,不懂这个意思。
向保光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严实了,这才小声道:“笨呀!盗贼干的,那找到盗贼,失主会跟咱们讨要赃物或者赃款的!可要是玉面罗刹干的,此人惩恶扬善,能留着那为恶的东西吗?必然不会呀!到时候一推……”
跟失主说货已经没了,便是找到赃物活赃款,也是咱们的了。
向保光这才点头,一幅孺子可教的样子。
周一鸣咬牙,“回头卑职就叫人偷偷的打探,看哪里有冒出来的货……”
对!这才是最要紧的!找货比抓贼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