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周熹见他不说话,目露疑惑:“大人?”
公孙琢玉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平淡的道:“哦,不做什么,本官听说河畔新开了一家楚馆,姑娘个个风姿绰约,想出城去嫖个妓,明天就回来。”
周熹闻言一怔,说话都不利索了:“嫖……嫖.妓?”
公孙琢玉平静点头:“对,就是嫖.妓。”
语罢将马鞭一挥,驾驶着马车出了城。守卫见他离去,下意识看向周熹,犹犹豫豫问道:“副使,他没有手谕,就这么出了城,回头上面怪罪下来,会不会出事?”
周熹无声咽了咽口水,心想当然会出事,而且是大事。他皱眉吩咐道:“快找几个人去报备杜司公,就说公孙大人出城嫖.妓去了!”
守卫震惊:“啊?!”
周熹攥紧了腰间的刀,咬牙斥道:“还不快去!”
公孙琢玉驾驶着马车出了城,大概一地过后,蒙面人才从车帘后面现身。他一边用绳子把公孙琢玉捆上,一边冷笑道:“我倒真没看出来,你这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面子还挺大。”
公孙琢玉静默许久:“……我也没想到我面子这么大。”
#是真的没想到#
蒙面人将他推进马车,驾驶着马车往官道驶去,中间拐了个弯,驶进林间小路,约摸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户农家小院门前。
“下来!”
蒙面人将公孙琢玉拽了下来,随后又看向面坐着的莫静娴,意有所指的道:“不是想见叶无痕吗,还不赶紧进去。”
莫静娴闻言下意识起身:“无痕在里面?!”
蒙面人没说话,拉着公孙琢玉走进了院子,莫静娴见状只得跟上。
这是一户再普通不的农户人家。推开木门,只见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木桌,旁边坐着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在明灭不定的烛火映衬下,面庞瘦削且失了血色,赫然是被人从大牢中劫走的叶无痕。
莫静娴见状吃惊的捂住嘴,双目隐隐泛起泪光,她似乎想上前,但不知为何,身形颤抖,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去。
叶无痕一瘸一拐的起身,也是欲言又止。
蒙面人将长剑当啷一声扔在桌上,打破了沉凝的气氛:“人给你救出来了,赶紧走吧,免得被官兵发现追上来。”
公孙琢玉在旁边,闻言下意识出声:“你们是一伙的?”
叶无痕这才发现公孙琢玉的存在,诧异看向蒙面人:“师弟,你怎么将他绑了来?!”
那蒙面人摘下面罩,竟也是个俊朗的汉子,他一脚踩上板凳道:“你非救你的心上人,我不拿他做挟持,怎么出城?”
公孙琢玉试探性动了动手,结果发现手腕上的绳结根本解不开,只能放弃挣扎:“你们都已经出了城,总该放了我吧?”
蒙面人手腕一翻,将长剑抵在他脖颈上,故意道:“我瞧着你与那杜陵春是一伙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倒不如杀了你,为民除害。”
“不可!”莫静娴闻言立刻上前拦住他,“公孙大人并不是那些贪官污吏!”
叶无痕也道:“师弟,放他走吧。”
公孙琢玉脖子上就抵着一把剑,压根没他吭声的份。
蒙面人见状只得收回剑:“看你们紧张的,我不吓吓他罢了,若真是狗官,我早在半路就杀了。”
公孙琢玉略微松了口气,心想这二人真不愧是师兄弟,脾气都如出一辙。然而还未等说话,便听那蒙面人饶有兴趣的问道:“哎,对了,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公孙琢玉一愣:“什么案子?”
蒙面人道:“就是洪府的那个人蜡。”
公孙琢玉闻言面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他说完又很快反应来,下意识看向蒙面人:“难不成那人蜡与你有关系?!”
蒙面人随口道:“哦,我师兄的牢门钥匙在洪侍郎身上,我为了偷出来,曾经潜入他家中,结果发现洪府有一尊人蜡,刚好你当街收拾了洪文涛,我就把人蜡放到京兆府去了,想看看你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听他语气好像还挺得意。
公孙琢玉气得肝疼。他还以为是谁这么无聊,把尸体到处乱放,搞半天是面前这个挨千刀的。他就说嘛,洪家对奴仆施以酷刑,就算有个胆子也不敢送到京兆府挑衅。
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了。
叶无痕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也能猜出来是师弟闯了祸,他看向公孙琢玉,正准备说些什么,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连忙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却见大队官兵策马而来,已经将小院团团围住。
“不好!有官兵!”
其余人也听见了动静,纷纷跑到窗前,公孙琢玉原本想趁乱溜走,结果被那蒙面人抓住揪了去:“公孙大人,对不住,你现在还不能走。”
公孙琢玉没说话,靠着门板从缝隙中往外看去,却见带队的都是京律司的玄衣卫:“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我出去同他们说,让你们自行离去。”
蒙面人拧眉:“你以为我傻么?”
公孙琢玉已然看见了外间有杜陵春和石千秋的身影,他背靠着门板,忽然冷静下来,对蒙面人道:“你们若挟持我,绝对走不了多远,反而会身首异处,可若是放了我,我担保你们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