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绥身形一转,将阿诺压在身下,双双陷入柔软的床榻间,他看眼手中的鞭子,后当啷一声扔在地上。
生平第一次和雄虫挨的这么近,阿诺大脑空白一瞬,察觉到楚绥的动作,他无意识攥紧指尖,眼睑颤颤:“雄主……?”
为什么要把鞭子扔掉?
这幅青涩不安的模样显取悦楚绥,他没说话,只解开阿诺手腕上的抑能锁,毕竟这个东西带着并不舒服,等做完这一切,才声音低沉的问:“嗯,想说什么?”
楚绥的眉眼在黑夜中显得很深邃,让人脸红心跳,阿诺莫名不敢再看,悄无声息攥紧身下的床单,各种或麻木或平静的情绪被一一拨开,这才发现最底下原来还藏着一丝微弱的期待。
就像寒风凛冽中的烛火,弱得一阵风吹就会消弭于无形。
阿诺也不知该说什么,察觉到抑能环被雄虫解开,下意识制止他的动作。
楚绥看向他:“怎么?”
阿诺顿顿:“我会伤到您的……”
楚绥淡淡挑眉:“那你会吗?”
不会的。
阿诺只任由楚绥解开他的抑能环,束缚逐渐散去,原本无力的身躯总算恢复一丝气力,不再像刚才那么难受。
楚绥也不知己在做梦还在现实,不过只要阿诺还在,问题就不大,他捏着阿诺的耳垂摩挲片刻,已经有些不太想得来他们当初结婚个什么情景,但总归不什么愉快的记忆。
他正出着神,衣领忽被一双手解开,垂眼一看,却阿诺,故意低声问:“你做什么?”
阿诺掌心有些微微冒汗,闻言动作一顿,银色的短发遮挡住眼睛,莫名看出几分无措:“请让我服侍您……”
楚绥心想阿诺这个时候原来这么青涩的嘛,他缓缓沉下身躯,说一声。
一切水到渠成。
阿诺后半段完全不知怎么做,楚绥引导着他,当雄虫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时,阿诺的瞳孔因为诧异而收缩一瞬,半边脸酥麻的感觉。
楚绥扣住他的后脑,熟练的亲吻着,阿诺这个时候显对这种事一知半解,略有些笨拙的回应时,牙齿磕碰到,于显得愈发无措。
楚绥低声问他:“你怕不怕疼?”
做这种事会非常疼,已经雌虫心照不宣的秘密,阿诺想雌君手册上记载的内容,在黑夜中窸窸窣窣的翻过身,后半跪在床上,便楚绥动作,低声:“没关系的。”
他后背还留着上次清剿异兽时留下的伤痕,楚绥鬼使神差的,靠过去吻一下,后顺着亲下去。
阿诺扶着床沿稳住身形,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相反痒的不像话,像有羽毛身上轻轻拂过,掀细微的波澜,蓝色的眼睛因为受到刺激而浮一层水雾,喘息声也渐渐重来。
像……像一也不疼……
阿诺瞳孔溃散,眼神逐渐失去焦距,不知花多大的力气才把喉间的闷哼咽回去,楚绥让他面对着己,捏着下巴吻上去,后撬开牙关,与唇舌纠缠。
楚绥低低的叫他,声音带着笑意:“阿诺。”
阿诺体内暴.乱的精神力在雄虫信息素的安抚下逐渐平息下来,他攀着楚绥的后背,声音带着低喘:“……雄主……”
楚绥问:“疼吗?”
阿诺眼睛湿漉漉的看向他,后轻轻摇摇头,脖颈开始蔓延一层浅浅的红:“不……不疼……”
楚绥心想这只虫看来怎么有傻兮兮的,他拥着阿诺床头滚到床尾,又床尾滚到床头,最后不知怎么,稀里糊涂滚落在绒毯上,这才终于有鸣金收兵的意思。
阿诺的心跳还有些乱,纤浓密的睫毛被汗水打湿,凝结成片,他静静等待片刻,雄虫没有再来一次的意思,悄无声息他怀里身,犹豫一瞬,低声问:“雄主,我服侍您洗漱吗……”
楚绥还没反应过来:“嗯?”
阿诺捡地上散落的一件衬衫替他披上,耳根发烫,轻声解释:“夜晚温度低,您会生病的。”
生病?
楚绥听到这两个字眼,隐隐像想什么,他正欲地上身,谁知手臂忽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像被针扎一样,他下意识摸摸手臂,谁知身体却陡传来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猛的一颤,梦中醒。
“雄主?雄主?”
楚绥迷迷糊糊睁开眼,听有人在叫他,勉强聚焦距,却阿诺正面露担忧的看着他,混乱的思绪终于清醒,慢半拍的床上坐来,却觉头疼欲裂:“我怎么……”
阿诺扶着他喝一杯热水,低声解释:“您生病,浑身发烫,我刚刚找医生过来替您打一针。”
他似乎很责,一下一下轻拍着楚绥的后背,又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很抱歉,把您一个人留在家里。”
楚绥看己手臂上有一个针孔,八成被医生扎过针,怪不得做梦的时候那么疼,他枕在阿诺腿上,闭着眼醒一会儿神,觉得精神一些,这才睁开眼。
楚绥床上坐直身形,看着阿诺,忽兴致勃勃的:“我刚才做一个梦。”
阿诺他似乎有精神,终于放下心,替楚绥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顺着问:“那您做什么梦?”
谁知楚绥却摇摇头,不说。
怪不意思的。
阿诺虽能猜出楚绥的想法,可也没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雄虫似乎有意隐瞒,微不可察的笑笑,故意问:“您做噩梦被吓到吗?”
谁料楚绥却饶有兴趣的反问:“梦到你算噩梦吗?”
阿诺闻言一怔,生平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来话,反应过来,伸手捧住楚绥的脸,唇边笑意渐深:“您梦到我吗?”
楚绥淡淡挑眉,心想不仅梦到你,还做一些没羞没臊的事呢,他掀开被子床上身,却发觉己在卧室里:“我不在客厅沙发上躺着呢吗?”
阿诺站在他身后,冷硬的军装套脱去,身上穿着一件衬衫,带着干净柔软的意味,闻言解释:“你生病,所以我将您带到卧房。”
楚绥看向他,敏锐捕捉到关键字:“带?”
阿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抱。”
抱到卧房的。
楚绥却说:“下次不许抱。”
一个大男人还被抱,多丢人,要抱也他抱阿诺。
阿诺不和他争,再次伸手探探楚绥额头的温度,笑着:“我下楼给您准备晚餐,吗?”
楚绥头,后抓住他的手亲一下。
无论多少次,阿诺被楚绥亲的时候还会红耳尖,他静悄悄退出房间,后反手带上门。
楚绥摸摸后颈,望着面的夜空,心想虫族的天空还挺漂亮的。
【你现在不忽觉得,这里很漂亮?】
系统不知何时在空气中现出身形,楚绥诧异看向它:“嗯?你怎么出来?”
系统却:【楚绥,我要走啦。】
它该离开……
楚绥闻言一顿,说实话,系统陪他这么久,骤离开,心里还怪舍不得的:“走?你走哪儿去?”
系统后背的翅膀轻轻扇动:【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做】
楚绥秒懂:“哦,你要去祸害别的宿主对不对?”
系统纠正他:【改造,不祸害。】
楚绥头,半晌没说话,片刻后才出声:“那你走呗……”
看来有些闷闷不乐。
系统顿顿,后飞过去用翅膀拍拍他的脑袋,半晌才吐出两个字:【你要乖。】
当年不懂事的熊孩子,已经大。
系统又说:【我走啦……】
话音刚落,楚绥耳畔就响一系列程序解绑的声音。
【叮!抽离程序启动,请宿主做准备,
开启检程序,
检完毕。
解除捆绑中,
20%
50%
100%
解除成功】
身躯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的剥离开来,最后彻底分离,楚绥看系统淡蓝色的身躯飞出窗,无意识抿唇,片刻后,又忽笑骂出声:“这个臭球……”
卧房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字,楚绥己写的,一个端端正正的“源”字。
源者,万物初始的地。
江河之源头,叶落之归处。
楚绥上一世把己活成虫,而这一世,再不该忘己最初的来处,身上流的血脉,还有脚下曾经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