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 卡佩就从审讯室放了出来,尽管因为他雄虫,并没受到什么刑罚, 但在狭窄冰冷的审讯室待了一整晚,对他期养尊处优的身体无异于一种另类的折磨。
在乘坐悬浮车家的途中,卡佩一直在恶狠狠咒骂着楚绥,气极了还会牵扯到头部的伤口,心中不免更恨, 可惜这个时候没谁会主动对他嘘寒问暖。
他出来了, 他的那些雌侍却全部留在了星际监狱里面, 甚至狄克也在接受调查。
卡佩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再加上悬浮车一阵阵的失重感,他只觉得胸口憋闷,一阵阵的恶心,勉强坐直身体,却见窗外景色陌生,到处都密林, 像在野外, 踹了驾驶员的椅背一脚:“该的, 你到底认不认路!”
驾驶员并不头, 也不说话, 只继续驾驶着悬浮车前行。
卡佩许久没到他的答,眼见着周围环境越来越荒僻, 心中一阵慌乱,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结结巴巴道:“停……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听不见吗!”
驾驶员充耳不闻,又开了一段距离, 这才降落,前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路边堆积着凌乱的碎石,怎么看都荒郊野外,卡佩慌的不得了,这才想来用光脑报警,然而无论怎么击都只一片乱码,很显然扰乱了信号。
驾驶员走下悬浮车,然后卡佩从车里拽了出来,丝毫没顾及他雄虫的身份,直接抓着他的头发他带离了车旁,动作扯裂了他额头的伤,鲜血很快沁湿了纱布,卡佩痛得痛哭流涕,话都说不清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
驾驶员充耳不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操控按钮,单手调试片刻,然后咔哒一声按下,只见卡佩刚才乘坐的悬浮车忽然失控似的直直冲向了悬崖,然后砰一声掉了下去,随即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卡佩这阵动静吓了大跳,颤抖着问道:“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驾驶员终于看向他,一张脸平平无奇,脖颈处一条清晰的肤色交界线,像贴了面具类的东西,闻言饶兴趣的道:“啊,尊贵的卡佩阁下,你不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不这么做,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已无全尸了呢。”
卡佩闻言面露惊骇,尚未从“无全尸”这个字中神,后颈就陡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这里远离城区,到了夜还会猛兽出入,平常只作训的军队才会来这里,其荒僻可见一般,当悬浮车失控冲下悬崖爆炸时,“柔弱”而又“珍贵”的雄虫当然连尸体都不剩下了。
至于卡佩为什么会来这里,又怎么的,谁会在意,压迫□□的雌虫?还贪婪冷漠的雄虫?
一阵轻风拂过林梢,树叶沙沙作响,除了空气中浅浅弥漫着的爆炸后的硝烟味,一切如常,谁也猜不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卡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本能的动了动,谁曾想耳畔却陡然响一阵哗啦作响的铁链声,手腕某种冷硬且冰凉的物体紧紧束缚住,硌得骨头生疼,激得他立即清醒。
卡佩双手铁链锁住,像受难者般,高高的吊了来,他惊慌失措的环视周,却见周围一片冷白,鼻翼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隔着透的玻璃,隐隐约约看见外面摆放着不知的医疗仪器,还穿着白色防护服,带透护目镜,从头到脚蒙得脸都看不清的雌虫拿着试管在做研究——
他们刚刚抽取了卡佩的信息素样本。
“啧,已一天一夜了,卡佩阁下终于苏醒过来了吗。”
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这个完全封闭的密室原来还另外一只雌虫,赫然阿尔文,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卡佩,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卡佩瞳孔骤缩,下意识挣扎来,铁链哗啦作响:“阿尔文,你竟敢绑架我,这在帝国可重罪!”
阿尔文挑了挑眉,然后从椅子上身,只见他慢悠悠走到卡佩身前,然后毫无预兆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不过使出三分力,卡佩就闷哼一声,痛得目眦欲裂,呼哧呼哧喘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尔文甩了甩手:“怎么,习惯了把雌虫当做奴隶踩在脚下,现在忽然换过来,不很不可思议?”
他说着又一拳过去,语气阴沉的笑道:“□□我们不很意思?嗯?今天也该轮到你尝尝那些刑具的滋味了,只不知道你能撑多久。”
阿尔文a级雌虫,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三两下就让卡佩吐了血,他还欲再打,却在半空中就攥住了手臂,同时耳畔响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他的命还用。”
阿尔文头一看,却见阿诺,只得余怒未消的收了手,然后随手从桌上拿过一把匕首扔给他:“不了,刺两下出出气。”
阿诺下意识接过匕首,刀刃寒凉似冰,清晰映出了他蓝色的眼眸,卡佩听见他们的对话,苟延残喘的摇了摇头,血沫呛得一阵咳嗽:“不……别……咳咳咳……别杀我……求求你……”
阿诺闻言看向他,刀尖隔着布料,从卡佩的心脏处缓缓滑过,似乎在确认他的脏器位置,只要微微用力,鲜血下一秒就会喷溅出来。
“哗啦——”
阿诺尚未动手,卡佩就吓的差尿了裤子,他白着脸拼命挣扎,结果身躯晃动,不偏不倚擦着刀刃划过,在胸膛上留下了一道冗的血痕,痛得他惨叫连连,多重刺激下竟直接晕了过去。
阿诺无动于衷,看了一眼,然后收视线,把匕首当啷一声扔了桌面,用手帕掩住口鼻,探测了一下卡佩的信息素释放情况,片刻后,对阿尔文道:“活跃度为0。”
雄虫在受到刺激或处于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没办产生信息素的,这一早论证。
阿尔文并不意外:“尤利已在抓紧研究了,现在了这只臭虫做实验,很快就可以研发出抑制的药物。”
雌虫进入血脉暴.乱后,如果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就会进入僵化期,从手部开始,肌肉一一的变僵变硬,最后蔓延到体内,当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阿尔文已快进入血脉暴.乱期了,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整只虫的气息变得烦躁且不安,阿诺看了他一眼,忽而低声问道:“真的不打算找只雄虫结为伴侣吗?”
哪怕不为了爱,不为了忠诚,只单纯的活下去。
活下去而已……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了阿尔文敏感的神,他忽然面无表情踹了桌子一脚:“我宁愿也不会跪在那群臭虫的脚底下苟延残喘,他们已高高在上久了,也忘了现在的安宁与和平谁用命拼来的。”
阿诺不知想了谁,目光片刻出神,转身走到了窗边:“阿尔文,也许不所的雄虫都像卡佩一样。”
阿尔文闻言看向他,眼底仍残留着一抹猩红,一字一句提醒道:“楚绥只个例。”
他说:“阿诺,楚绥只个例。”
“你当初不想嫁给卡佩,一定要和楚绥结为伴侣,我曾劝过你,但事实证你也许做了一个对的选择,”阿尔文从椅子上身,走到他身旁,目光看向远处,那里似乎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可你并不能否认,绝大多数雄虫都和卡佩一样的……”
阿诺没说话,因为无反驳。
他曾一度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看不到任何可以通往前的路,他也无想象,假使一天拥了后代,该如何教他的孩子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
站来堂堂正正的活,而不跪伏在雄虫脚下,挣扎求存。
也许一天他们会跪下,但必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了对奉献生命与忠诚。
阿尔文看向阿诺后背,目光似能凝成实质,透过一层衣料窥探到他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似讥似讽道:“为了雄虫受伤……恕我直言,真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阿诺闻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得益于雌虫逆天的恢复能力,他的伤口已结痂,哪怕隔着衣服,也还能感受到些许凹凸不平的痕迹:“他不一样,”
阿诺说:“阿尔文,他不一样。”
阿尔文冷笑了一声:“可怜虫,雄虫不过给你一好处,你就当成了莫大的恩宠,感激涕零,这不仅愚蠢,而且相当可悲。”
在阿尔文心中,楚绥也许比其他雄虫强上一,但也只一,大体上还没区别的。
阿诺正欲说些什么,但又咽了去,他无意识理了理领口的扣子,心想为什么要和一只没雄主的单身雌虫争论这些呢。
昨天楚绥发现受伤后,阿诺就强行要求在家休息,他看了眼时,发现楚绥这个时候应该快从军部下班家了,再不去就会察觉,站直身形,然后看了眼已与虫无异的卡佩:“虽然负责调查失踪事件的第军,但尽量不要露出痕迹。”
他的意思让阿尔文悠着,不要外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说完又道:“我先走了。”
阿诺语罢,转身离去,然而刚走两步,身后就响了阿尔文的声音:“卡斯洛星又爆发了异兽潮,那群家伙已完成了新一轮的进化,不好对付,第三军已请命出战了。”
言下之意,这个立军功的好机会,他在探听阿诺的意向,第军的上位置已空缺,正向上爬的大好时机。
阿诺闻言脚步顿了顿,却没立即答,只说了一句“我想想”,然后就推门离开了。
阿尔文大抵没想到一向并肩作战的好友竟然在这种事上产生了犹豫,怔愣过后,皱眉走到卡佩跟前,目光嫌恶的一拳捶向了他的腹部——
果然,雄虫只会影响他们战斗的速度!
阿诺掐着时,比楚绥的下班时早了半个小时去,然而到家的时候,却发现楚绥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星网节目,对面还坐着一西装革履的雌虫。
“楚绥阁下,感谢您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来见我一面,信息表已发送到了您的终端,关于我刚才的建议,还希望您能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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