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和豆蔻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偷偷做个鬼脸,然后两个人分工合作。
木槿领着盛思颜去浴房,豆蔻留下来收拾床铺。
等盛思颜从浴房出来,早饭已经摆好在外面的桌上了。
早上她一般是喝一碗杂粮粥,吃两个鲜肉小笼包,再有一碗加了杏仁的羊奶,偶尔再吃个米酒荷包蛋。
早上这一顿,盛思颜一向不省,吃得比较多。
她吃早饭的空档,木槿已经去王氏的燕誉堂回报去了。
这也是府里头的规矩。
每天一早一晚,不仅盛思颜要去给王氏和盛七爷请安,就连她的丫鬟,也要每天两次去向王氏回报盛思颜的情况。
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也要去说一声“大姑娘今儿安”,才算是了事。
这是她们这些贴身大丫鬟的职责。
每人每月二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木槿来到王氏的寝阁,笑着问了好,然后说了盛思颜从昨儿睡下,到今早起床的情形。
昨天没有什么异常,就今天早上做了噩梦。
当然,盛思颜叫着“王二哥等等我”醒来的情形,木槿也都说与王氏听了。
王氏听得满脸是笑,掩袖道:“思颜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木槿跟着陪笑道:“大姑娘昨儿睡前在玩大阿福,许是记挂上了。”
王氏知道盛思颜屋里那一对大阿福是王毅兴送的,又想到昨儿他们晚饭的时候说起王毅兴春闱的事儿,遂点点头,道:“正是呢。王公子今儿就下场了,希望他能顺顺当当,考取功名。”
在大夏皇朝,如王毅兴这样的平民百姓子弟,唯一做官的途经,就是科举。
不像那些功勋世家,还有恩荫一说。
只不过恩荫的官儿都是挂个卯的,并不是重要的位置。
京城最重要的六部里面从小吏到堂官,都需要是进士出身,举人都不行。
四大家族的家主当然是例外。他们的位置,是世袭罔替的。
木槿从燕誉堂出去,回到卧梅轩,看见盛思颜已经吃完早饭,正坐在桌前喝漱口茶。
“大姑娘,夫人说您今儿不用去请安了。”木槿笑着说道。
盛思颜知道木槿去王氏那里回报自己的情况去了。
这是规矩,并不是木槿去偷偷打小报告给她上眼药。
盛思颜看向窗外的日头,也有些懒懒地,道:“我是有些累了。昨儿没睡好,我再去补一觉吧。”说着,起身往月洞门处走。
木槿讶异地看见盛思颜月白色薄绢百褶裙的后头沾了一块很显眼的血色痕迹。
“大姑娘!”木槿赶紧叫住她,托着盛思颜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怎么了?”盛思颜不解,被木槿很快架到屋里。
木槿一阵风一样将她撮到浴房,关上浴房的门,低声对盛思颜道:“大姑娘,您……您是不是来红了?”
盛思颜“啊”了一声,张开的嘴久久合不拢……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她一直觉得身上坠坠的,一大早上就犯困!
木槿帮她将裙子脱了下来。
里面小衣上的血迹更加明显。
盛思颜有些不好意思,“木槿姐姐,你帮我拿……拿那个东西过来。”
木槿比盛思颜大几岁,早就来过红了,闻言忙道:“您放心。从去年夫人就把那些东西交给奴婢保管了,只等大姑娘来红了,就给大姑娘送来。”
盛思颜知道,这里的人都把女人来例假叫“来红”。
娘亲真是想得周到……
盛思颜默默地想着,在浴房里换下弄脏的中衣、外衫和裙子,等着木槿把那套东西拿过来给她带上。
从浴房出来,盛思颜看见木槿在问豆蔻,“床上弄脏了没有?”
豆蔻是收拾床铺的。
豆蔻笑道:“没呢。我仔仔细细看过了,床上并没有脏。”
盛思颜明白她应该是吃早饭的时候来初潮的。
那时候她心不在焉,一直想着昨晚的梦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体上的变化。
“幸好没有把床铺弄脏了。”盛思颜笑道,“我可是受不住了,要去歪着躺一躺。”
“大姑娘快去吧。”木槿笑嘻嘻地道,“等下夫人说不定也过来了。”
家里的姑娘初次来红是大事。
做娘的都会亲自过来再细细叮嘱一番各种注意事项。
盛思颜就晓得木槿把这件事已经报上去了。
本来有关她的事情,木槿她们事无巨细都要向王氏回报的。
“嗯,那我先去歇会儿。”盛思颜笑了笑,走到自己的床帐边上,放下半边帘子,侧身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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