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常润之的脑海里一闪而逝,然后被她压了下去。
何必呢?
常润之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声。
九皇子妃刚过门两月便病逝,这对刘桐来说,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虽然她并不知道九皇子妃为人如何,也不知道刘桐对九皇子妃的感情如何,可人家到底是少年结发。
她和方朔彰亦是原配,却是怨偶,且方朔彰仍活着。
这样的情况,与刘桐和九皇子妃的情况完全不同。
刘桐问及方朔彰时尚且那般忐忑,她若开口问九皇子妃的事,她又该如何自处?
何必给自己找事儿呢?
常润之笑着将冒上心头的小恶魔甩开,开始和刘桐正经地品起了茶。
这家茶馆名唤岳麓馆,来往的都是些清流名士,馆内清风雅静,适合品茶问道,吟诗作画。看得出来茶馆主人是个风雅之人。
刘桐道:“岳麓馆是祁王兄的产业,我只来过两三回。祁王兄好文,岳麓馆常来名士,祁王兄时常来此和名士斗文。”
常润之顿时诧异:“我瞧着这儿装潢清雅方才进来的,没想到这儿还是祁王爷的产业?”
刘桐笑道:“但凡京中有些名气的地方,多半都有几位王兄的影子。比如之前咱们去过的醉仙楼,其东家是仰仗着祝王兄,方才生意兴隆,财运亨通。”
常润之叹道:“醉仙楼日进斗金,祝王爷也不亏。”
“祝王兄倒是不会把这点儿银钱看在眼里。”刘桐顿了顿,眼里带了笑意:“谁不知道,这么多皇子里,最喜欢钱,最看重钱的,是上头那位。”
刘桐指了指天,常润之顿时明了,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
“听说你也在上头那位跟前做事。”常润之附和着指了指天:“我在太子府怎么没见过你。”
刘桐耸了耸肩:“他又怎么可能信得过我?”
常润之一顿。
“所有兄弟都知道我和五哥最为交好,五哥好歹也是封了王的,太子防备着我也不稀奇。”
常润之无奈地点点头,轻声道:“我在太子府做事并不长,与太子几次接触下来,倒也看得出,他疑心很重。”
刘桐叹了口气:“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增长不了什么能耐,可偏偏又不能推诿。”
常润之迟疑了会儿,轻声问道:“你应当不是真心为太子做事的吧?”
刘桐顿时抬眼看向常润之。
常润之道:“既然你已经想过要推诿,想来你并不想在太子手下做事。你并非出自真心帮扶太子,所以你在他手下做事,自然也不会增长什么能耐。”
刘桐越听越惊讶。
常润之总结道:“你现在的行为……挺像消极反抗的。”
刘桐便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对常润之道:“我从来没往你说的这些上面想过,今日一听,细想想,的确如你所说。”
忽的,刘桐又笑了:“每次听你说话,都会有些意外惊喜。”
常润之疑惑地看向他。
刘桐便解释道:“鲜卑使团进京的时候,你带着小四去过醉仙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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