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记在你名下。”
就因为这句话,常润之心里气得晕倒了。
她本就是庶女,家中还有一个嫡姐一个庶姐,两个姐姐都是相貌人才顶顶好的姑娘,她自知比不过,从小便自卑。
本以为嫁了人了,以后生有自己的儿女,都是嫡出的,也算是一个欣慰,可沈氏这话似乎是笃定了她生不了似的。
常润之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她病得越发重了。
从那件事过去直到现在,近半年时间,方朔彰都只是在每月初一、十五象征性地来她这儿,就跟他去户部点卯一样,图个交代。
常润之心思越来越重,活活把自己逼死了。
“这姑娘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接受了这些记忆后,新生的常润之在心里不由感叹。
她坐了起来,一时只觉得饥肠辘辘。正要叫人,姚黄却已经掀开床帏,脸色不大好看。
她一边招呼着魏紫去端温着的茶,一边轻声道:“姑娘可算醒了,刚请了大夫瞧过了,说姑娘这是忧思难解,脾胃虚弱。大夫开了药方,让奴婢劝解姑娘。还望姑娘放宽心思才是。”
魏紫递过密瓷茶盏,欲言又止地看着常润之。
常润之抿了口润润唇,直觉在她昏过去这段时间,又有事情发生了。
“说吧,什么事。”
常润之看向两个丫鬟。
姚黄和魏紫都是她出嫁时,嫡母给的陪嫁,都是安远侯府上家生子。姚黄心细,助她打理嫁妆;魏紫略知医理,性格有些泼辣,嫡母知道她性格有些懦弱,所以让魏紫随她入方家,以防她被欺负。
姚黄从不多嘴,魏紫却是个藏不住话的,听得常润之发问,顿时就气鼓鼓道:“燕归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眉姨娘诊出了喜脉。”
常润之微挑了挑眉。
方朔彰如今不过二十有二,两年前娶妻,隔半年纳妾苏氏苏芫眉,又在半年之内接纳了上司所赏的两个姨娘,后院一共有一妻三妾。
要说子嗣,也合该有了。
苏芫眉最得宠,她头一个怀上倒也理所当然。
“哦。”常润之点点头:“老太太估计要高兴坏了。”
魏紫不由道:“不过是个庶……”又顿时想到常润之也是庶出,便识趣地闭了嘴。
常润之扶了姚黄的手,笑了笑道:“你们不是劝我放宽心吗?这事儿我知道了。先用饭吧,正好饿了。”
姚黄魏紫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欣喜,顿时招呼了小丫鬟去厨房要晚膳。
等了比寻常时候更久些的时间,厨房下的人才匆忙地上了晚膳。
“怎么等了那么久?”魏紫不满地问小丫鬟。
小丫鬟垂头丧气地道:“厨房的妈妈说,眉姨娘诊出有孕,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想吃那个,厨房里的人都忙着做眉姨娘的吃食……”
魏紫气得差点砸了手里给常润之布菜的筷子。
常润之轻叹一声:“行了,别吓着这小丫头。”
“姑娘……”姚黄心忧地望着她。
“我明儿回侯府,待会儿你派人去前面说一声。”常润之一边用饭,一边说道,算是给了两个丫鬟一个回应。
魏紫顿时惊喜道:“姑娘总算想明白,要去向太太告状了?”
“告状?我何必找这样的罪受,吃力不讨好。”常润之笑笑,道:“回去和太太商量,和方家和离。”
姚黄魏紫愣了一下,有些纠结地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