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要爹爹,呜呜……”简安在他怀里不住抽咽,张着一双汪盈盈地眼睛委屈又伤心地看着他:“爹爹不要简安了吗?我乖的……我再也不淘气了……”
易缜对他的话无语以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面无表情地把他放下来。简安更慌了,怕他还要上前动手,抱着他的腿哭求着:“大爹爹,不要杀姐姐……”
易缜并没有这样打算,闻言转头地朝她看了一眼,若菡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不小心和易缜冰冷的视线正对了一眼,微微一个哆嗦,忍不住稍稍低下头去。
易缜虽然放过她,却再也不想看见此人一眼,厌恶地转过头去,冷冷吩咐道:“先抓起来,以后再说。”
院外已然有人将马备好,易缜挣开简安,朝外就走。“你听话,我这就去把你爹爹找回来。”
简安叫着大爹爹,也要跟着去,追了两步,险些被门槛绊倒。白苇落在后面,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低声哄道:“小少爷,你乖乖的留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我们很快就能把你爹爹找回来,等你睡醒,就能看到了。”
这孩子年纪虽小,却聪明早慧,不像一般的孩子好糊弄。他显然很明白白苇这些话只不过是哄骗自己,他睡醒之后,根本就见不到秦疏。只是他也知道易缜不可能带上自己,他蹲在地上,固执地不肯起身,眼泪噼噼啪啪地往下掉,砸在青砖地面上。
白苇瞧着不忍心,却也耽搁不得,匆匆叫一旁吓得发愣的两名仆从把他抱回屋子里去。
他发了话,才一转身出门,就有有人上前去捉那两姐弟,那男孩子毕竟年纪小些,方才已经被易缜动手吓得不轻,这时候见来人凶神恶煞的就要动手,自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终于忍不住叫起来:“你们放开我姐姐,我知道小公子在哪。”
若菡原本一声不吭,这时再也沉不住气,打了他一巴掌,喝道:“闭嘴。”
若钊被她吓了一跳,还不等他伸手去捂脸,易缜已经一阵风似的旋进门来,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秦疏在哪儿?”
若钊先被姐姐吓住,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话没说完,他只觉腕骨被易缜捏得喀喀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断个,这孩子却并非是不能吃苦,被易缜狰狞而又期望的神色镇住。愣了有一小会儿的工夫,说话反倒利索起来。“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是我知道他走哪条路……”说到这他偷眼看了看若菡,若菡早被一旁的人按住,想要阻止也是不能,只能狠狠看着他。在若钊心里,大义什么的怎么也比不上性命重要,本来就不能理解秦疏为什么非要走,但他对这个姐姐还是怕的,见她瞪着自己,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小公子一个在外面,万一出了事……哪条路,也不好走的……”
易缜早已经心急如焚,这些原本就是他所担心的,现在听到若钊说出来,一颗心几乎就跟油煎似的。直催着他住下说。
那其实也算不上路,丰台这地方虽然只有一条官道与外界相通。从地界上来说,和泽同却是接壤的,只是那一片地区多是深山丛林,没有田地可耕作,除了少数猎户,别说村落,就连人烟也很少,那所谓的路,不过是两地的猎人采药人长年踏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山野小径。当年他们便是从那个方向奔难而来,还在林子里迷了几天的路,几乎差点叫野兽给吃了,好不容易才来到丰台。
秦疏要避开易缜的追踪,若菡便把这条算不上是路的路告诉了他。
易缜听到这儿,对她越发恨得牙痒。然而有了大致的方向,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得好。
院外只有数名侍卫举着火把,沉默地站在雨里,其余的人还没来得及从后山赶回来。马儿咴咴地打着响鼻,略有些不安地来回踏着蹄子。
青岚也在场,他是这一众侍卫的头领,眼见易缜面色不对,稍稍有些迟疑,却还是恪守着自己的本份,没有多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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