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易缜吃惊,无奈道:“我刚刚不都和你说清楚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你不够老实。”秦疏皱着眉道,伸手在鼻前扇了扇,一脸的嫌弃。“男人就是这样,这次不给你点厉害,以后就记不住教训。反正你今晚上别想和我睡一张床。”
易缜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些话可不算秦疏平时的口吻,半晌才道:“你听谁又乱教你这些话?”心想还好只是学会赶人去睡书房,要是学会叫人跪搓衣板顶茶壶什么的可就够难看了。这么一想,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就有些怪异。
秦疏见他神色古怪,恨恨道:“你还不认错?”
“我错我错。”易缜认错认得十分痛快。当然不会把那些想法叫他得知,否则自己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么。认完错之后,站在那儿只是不肯走,腆着脸皮道:“看在我初犯的份上,饶了这一次吧?”
“初犯……你还想再犯?更不能饶!”秦疏昂着下巴,显得十分坚决,见易缜不动,拉着简安就要走。“你不去,我们出去,反正今天不要你睡。”
“我去,我去我去。”易缜看他理也不理地要走,这时侯只有他让着秦疏的份。只得一叠声答应。“你和简安在这房里睡,我去睡书房。这下总行了吧。”
秦疏嗯了一声,这时候终于觉得累了,扶着腰在椅子上坐下来。又不时抬头看看易缜。
易缜磨磨蹭蹭,让下人端来热水,亲自让这两人洗漱,换了衣服躺起被窝里。又怕简安乱踢,一直哄着他睡着,见他睡相还算老实,这下总是不得不走了。
简安睡了,秦疏却还没睡着。他一步一回头地朝着外屋挪,见秦疏侧身躺在床上,也转头来向他这边张望,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总像是意有所指。
灯光朦朦胧胧的,照得他脸上的神色也让人捉摸不透,眼看易缜就要走到门口,秦疏终于忍不住了:“站住!”他气哼哼地:“你去哪儿?”
易缜哀怨道:“不是你让我去睡书房的么?”秦疏之前是说过这话,可眼看着易缜要走,他心里又觉着不是滋味了,想反悔又拉不下脸,又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易缜,要不以后还不没治了。神色阴晴不定的思量了半天,这才道:“谁让你现在就去的?这时候大家都还没睡呢,院子里叫人看见了,你要让人家都知道我们吵架,以为是我把你赶去的睡书房的?再等等,夜深了没人再去!”
其实这时候夜已经深了,并不怕被人撞见。但易缜结此聪明地选择不作声。
秦疏又瞪易缜一眼:“要是被别人见着了,这是你自己愿意去,不是我赶你去的。”易缜唯有苦笑,不管他说什么都都一一应是。前段时间天启那小两口家里添了口,常听天启报怨说银瓶当时怎么个喜怒无常,如何如何莫名其妙地想法折腾人。如今轮到自己,自家的这位也不逞多让,其情绪反复,果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又听秦疏在那儿嘀嘀咕咕地抱怨,声音却刚好能让他听见:“刚刚才答应了我以后都陪着我的,说话不算话……”易缜哑口无言,要他去睡书房的是秦疏,如今又反过来埋怨自己不陪着他的还是秦疏,真不知是哪来的逻辑。
但他也不和秦疏争论这个。回过脸来讨好地笑道:“要不我不出去?”
秦疏显然有些犹豫,口气也不是那么坚决了,想了半天才摇头:“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
易缜忙道:“大人英明,罚当然是要罚的。就罚我睡在外间,夜里更罚我端茶送水,好不好?”
这下秦疏不作声了,易缜知道有门,又陪着笑脸说了无数好话,终于得秦疏开恩,绷着脸勉为其难地道:“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话虽这么说着,他的目光却柔和了一少。
易缜松了口气,这时仔细分辨,着实闻到自己身上有股脂粉香气,向秦疏请求:“那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不许去!”秦疏又翻脸了。“说好了你得陪着我的,不许出外面那道门!”
易缜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染上的香味,却还是顺口就道:“那我不出去,要么今天我就不洗澡了。”
秦疏怒道:“不洗澡,你去睡猪圈。”
他口气虽然不善,易缜却知道他心情已然好转,于是敢和他回上两句嘴,因而笑道:“咱们家院子里没猪圈。”
秦疏反应倒很快,紧接着就对答如流:“你去睡,就有猪圈了。”
易缜被他拿话挤兑住,吃了个小亏,一笑作罢。
“你就在外屋里洗。难道你还怕人看么?我又不是没见过,才不看你就是了……”秦疏伸手指了指,话说到这儿,又多疑起来,拿眼睛上上下下地睃他。“难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没有的事……”易缜苦笑,当下就要脱下衣服以证清白:“不信现在就让你看看。”
“我才不看。”秦疏见他落落大方,于是放心,撇过脸摆手让他去:“快去洗干净。”
当下易缜取出一身替换的衣服,就着方才剩下的小桶水,退到屏风后将身上草草擦洗一遍。那水已经稍稍有些凉了,但他身体强健也无所谓,并不再让人送热水大桶之类的,免得又是一阵喧哗,吵了里头睡下的两人。
正洗到一半,听到内房有些响动,易缜只以为是秦疏起来方便,试着轻轻叫了他一声,秦疏却不答应,蹑手蹑脚来他放衣服的地方,唏唏瑟瑟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不一会又悄悄地回屋里去了。
易缜换洗完毕,出来看看他方才换下放在一旁的衣服,里里外外绞破几个大洞,以后是再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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