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并不是有多痛苦,反而有些难以言状的舒服,混然忘我,连口中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也不自知。
其间二人如何春光满帐被翻红浪不必细述。此番事毕,时辰尚早,只是两人也懒得再回房间。挪到了软榻之上歇着。秦疏难得的没有睡过去,等他逐渐清醒过来,自然是满脸通红,只是也不再避着易缜,反而拱到易缜怀里,埋起头来做驼鸟。然而他终究是高兴的,过了一会儿,又絮絮地同易缜说起话来,无非是围绕着将来小宝宝要如何如何,等等这些事情。
易缜却是满怀心事,既不敢让秦疏看出来,又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情。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好不容易将秦疏哄得睡着,他自己却是心事重重,半分睡意也没有,扯过毛毯来将怀中熟睡的人盖得严严实实,一个人对着秦疏睡梦之中犹带笑意的脸,怔怔地发起呆来。
也许是他自己想心事想得太过入神,竟没有听到轻轻的扣门声。
直到来人瞧见这一地的狼籍,再看见他两人相拥着靠在一处,过得片刻,只听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只听得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接着一个仓促的脚步声十分慌张的跑开了。
易缜微微皱起眉头,平常这个时间,他在书房中的话,有人来送茶水并不奇怪。他同秦疏的关系虽不明示于人,但能在这内院之中得用的人,都是心里有数的。他两人今天的事确实是有些孟浪,但纵然被人无意间撞破了,也应该装作没有看到,岂能这样大惊小怪,弄出这么大的响静来。更在他心绪烦乱的这个时候,简直让人不想恼羞成怒都没有办法。
他低头看了看一旁的秦疏,好在他并没有被这动静给吵醒,只是翻了个身,喃喃说了句梦话,仍旧熟睡。
易缜给他拢好被子,轻手轻脚下床穿鞋,披了件外衣便开门出去,倒要看看是那个当值的这么不开眼。
那人却没有跑远,仍旧站在院子当中。易缜借着檐下的灯笼看得分明,只见这人满脸惊骇之色,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易缜认得,正是当初秦疏从瓦砺堆里给刨出来的姐姐,那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若菡。
前院收留的灾民在朝廷发放了粮食银两之后都陆续返乡,只有这两姐弟无依无靠,没个去处。央求着情愿留下来,做牛做马报答当日救命之恩。易缜冷眼看下来,他们倒是读书人家出身,两姐弟也十分伶俐,又知书识礼,做事确实比本地找来的丫头小厮要强得多。辊上简安同他们两人混得十分熟了,秦疏也有些不放心,索性就将两人暂进留下来。一来秦疏和简安都高兴,二来也只当是积德了。
眼下见到是这么个十二三岁,还不解人事的小姑娘,受到惊吓难以自控必然不奇怪。易缜非但不好得发作,反而弄得自己老脸一红,讪讪地没了言语,只后悔自己就不该出来追究。
两人就这么怔了半晌,还是易缜先反应过来。强自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镇定地咳了一声:“今晚上不用茶水伺候,你下去憩着吧。”又看了看门口碎了一地的茶盏茶壶,只见是那套秦疏所喜欢的哥窑青白瓷,不禁暗暗有些可惜,但这时也无可奈何,只是道:“这里也先不用收拾了,明天再说。”
说罢便要转身回书房,若菡却在身后大声叫道:“大人!”
易缜听着这声气有些不对,转过头来。
这小姑娘着实聪明,只见她已经明白过来,脸上惊骇之色尽退,虽有些惧怕易缜,眼里却带出些愤怒之色,竟有些有些不可侵犯的凌然之色。她胸口起伏,显然情绪十分滚动,愤然大声道:“大人,你不能这样对小公子!你这是在欺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