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绿见他带着自己已经走过平安大街,现在正朝着城门的方向去,忍不住又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怕什么?”景亦文看着她笑道:“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很快你便知道了!”
容歆绿跟着景亦文,听着马蹄咔哒咔哒,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的声音,心中总是觉得惴惴的。
“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巡夜的官兵抓?”这都已经到了宵禁的时辰了。
“呵呵……”景亦文见她左顾右盼的紧张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忘记了吗?今日是十五。”
“哦?”容歆绿抬头看看挂在天上,宛若银盘的月亮,仔细想了想,方才明白他说的十五是指什么,这才放下心来,“那我们是要出城吗?”
“嗯。”
京城有个习俗,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延续到如今。便是冬至过后的首个十五,大家便会去城郊灵泉山上的灵泉寺,抢十五的头柱香,据说烧了头柱香,便能心想事成!
因此每年的这个时候,即便到了宵禁的时辰,如果有人想要半夜出城,守城官兵盘查一番,便会放行。但出去之后便不能再进来了,只有等早晨城门大开时,才能再次入城。
说话间,城门已经遥遥在望。
待他们走到城门时,杜思危,许崇都已经等在那里,意外的是,霍容竟然也在。
看见霍容,景亦文不禁皱起眉头,他略微思索后,拉着杜思危走到一旁,小声问:“霍家姑娘怎么在这里?”
杜思危被他急急拉到一旁,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见他问的这个,不禁笑了。他眼睛瞟了瞟容歆绿,调侃道:“怎么?就准你携美前来,还不兴让我带个表妹?”
“这能一样吗?”景亦文拿马鞭轻轻敲了敲他,警告道:“皇帝的妃子,你也敢惹!”
景亦文想了想又道:“杜兄,本来这是你的家务事,小弟我不该插手,但有一事,我要说与你听。”他走近几步,谨慎道:“霍督军近日动作频频,现下他不在京城之中,已然让皇上大为警惕,如果霍姑娘也要出城……”
后面的,景亦文便没有说下去,但杜思危也能明白。
他捏着手中的马鞭,转了几圈,“我那姨父,一向是有野心的,可是阿容她是无辜的。她得知我们今日要去灵泉山,便央求我带着她,说学规矩学的厌烦了,想去散散心,又可怜兮兮地与我说,从未见过日出,你说,我怎么能不答应。”
说完,杜思危拍拍景亦文的肩,说:“我自有分寸,多谢老弟了!过去吧,他们在等我们呢。”
杜思危都如此说了,景亦文也不好再说什么,轻轻摇了摇头,便同他一起走过去。
守卫自是认得杜公子许公子,便是这新科探花郎,他也见过两眼,现下见他们带着两位姑娘出城,知道这些文人雅士追求的是浪漫风雅,便笑得颇为暧昧:“几位爷也是去抢那灵泉山上的头柱香吗?”
“举头三尺有神明,平日里便要常怀敬畏之心,光光靠那头柱香,又有何用。”许崇不以为然地道:“不过灵泉山缥缈亭的风景一枝独秀,我们是去赏景看日出的。”
守卫边给他们打开城门,还不忘拍马道:“几位爷真不愧是读书人,赏景看日出,光是听着便觉得好风雅!”
“赏了!”景亦文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守门士兵:“拿去跟兄弟们烫壶酒,这么冷的天,辛苦了!”
“哟,”士兵看见那么大块货真价实的银锭子,立刻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忙不迭地道:“多谢景爷打赏,多谢景爷打赏……”
景亦文对那士兵点点头,牵着马匹朝外走,无意中抬眸,看见霍容就在他的斜前方不远处。
她低着头,静静地亦步亦趋跟在杜思危的身边。
她不是如此安静的姑娘。景亦文觉得她今夜有些奇怪,连眼睛都没有瞟向自己,这与她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景亦文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霍容看见城门在面前打开时,神色中有七分紧张,三分轻松,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
见她如此,景亦文不由得多了几丝疑虑。
众人出得城后,皆都翻身上马。容歆绿不会骑马,自然是和景亦文同乘一匹;霍容马上便要及笄,又是待入宫的妃子,怎能与男子同乘一匹,为此杜思危苦恼不已,“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表哥,无妨,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皇上不会计较的!”霍容说着,推了杜思危几步,有些着急道:“快上去吧!”
许崇见他俩磨蹭的样子,忍不住插嘴,“杜兄,你就别拖拉了,让霍姑娘把脸蒙上,这大半夜的,谁知道你马上的是谁?再磨蹭下去,太阳都升起来了!”
杜思危无奈,只得上马,把霍容拉上来后,用大麾包住,大喝一声,“坐稳了!”
“走喽!”许崇也在一旁附和道。
一行三骑,在月光下,朝着灵泉山飞奔而去。
他们走后,城门又恢复了宁静。
约三炷香之后,一队身着皇城禁卫军服饰的士兵也来到城门口,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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