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的场面着实有点吓人,加上两位山丘之王砸出“风暴之锤”和革端恩的“风刃突袭”,有将近一百道魔法攻击的目标直指龙巫女皇阿仙奴。
不死系魔法特有的死亡气息和寒冷让莲瓣山谷瞬时间进入了冬季。
龙巫女皇娇叱一声,对密密麻麻攒射向自己的魔法视若罔闻,手指在空中连续挥出了数个玄奥的手势,一缕缕灰白色的气雾,如同纸张上的墨色花体字,在空气中书写出了一行行奇妙而不湮散的古代符文,巨大的元素波荡让整个空间为之一颤!
当铺天盖地的魔法攻击射至面前时,阿仙奴小巧玲珑的身躯前已经构筑起了一面徘红如血的筝形冥火魔法盾。
这只筝形冥火盾的盾面上有着扭动挣扎着的蛇形波纹,兔起鹘落凸起一个个无比狰狞的怪兽颅颈,似乎期待着挣脱盾面的束缚,择人而噬,却又被一道道锁链般的古代符箓拽回了盾牌表面。
九朵橘红灿烂的“冥火水仙花”在魔法盾牌周遭盘旋飞舞着,如同风车一般迅疾,不时爆出一团团阑珊的焰屑。
刘震撼原本得意的笑容刹那间冻结。
好大一片魔法攻击覆盖在这面冥火盾牌上。一半当即被九朵疯狂旋转的“冥火水仙花”反弹了回来,另外一半被盾面上浮凸而起的怪物给一口吞噬了。
突如其来的反弹魔法把老刘和所有戒灵战仆闹了手忙脚乱,好在骷髅暴君和许德拉是快速释放法术的高手,加上革端恩和刘震撼的“拈花指”帮忙,这才不至于误伤己身。
“停!”刘震撼大喝一声,两位山丘之王一个脱手砸出了风暴之锤,另外一个砸一半,又收回了手,戒灵战仆们的反应都比较快,一个个停止了魔法攻击,束手而立。
“欧比斯拉奇!”刘震撼悻悻的骂了一句。
这个龙巫女皇的魔法盾牌未免太诡异了,虽说戒灵战仆们的魔法攻击法术级别都不算很高,但这面冥火盾牌的魔法闪耀能力也太邪了;这也就罢了,这面魔法盾牌还不时凸起一个怪脑袋,每一次张开嘴就要吞掉一道魔法攻击!这就更邪门了!
能够同时进行魔法闪耀和吞噬魔法的不死系法术,刘震撼真是头一次见识到!从一半的魔法被吞噬,一半魔法被反弹来看,这面盾牌在抵挡法术攻击时,完全依靠外力维系一个平衡,吞噬的元素力量刚好被用来反弹其他攻击魔法!
也就是说龙巫女皇阿仙奴自己根本都还没发力,只是巧妙的借力打力!
难道这就是龙巫女皇的真实实力么?刘震撼连说三个日。
刘震撼停了手,阿仙奴可不领情,在戒灵战仆们的攻击大潮开始,晦涩难明的魔法吟唱已经在龙巫女妖的喉间唱响,此刻刚刚好完成。
随着龙巫女皇阿仙奴满头青丝直竖而起,一道尖厉的嚎叫从她的檀唇中袅袅响起,在这一连迭不停顿、令人头皮发炸的凄嚎声中,空气剧烈收缩,凝聚出了一个需要定晴一看才能发现的气质女妖,披散着长发,挺着锐利的指甲,从空中猛扑向了刘震憾而来,就像一只灵活的飞鸟。
这才是开始而已。
尖厉的嚎叫持续不断,一个接着一个气质女妖,在空中蛇一样扭动着身躯,以无比迅疾的速度破空而来。
十二面闪电盾牌和六面黑昙护盾从虚无的空间中突然弹出,将刘震撼和姬丝凯碧一起囊括,刘震撼双指猛弹,一朵朵干瘪破败的鸢尾花流星一般迎上了这些音体女妖,穿透,击溃,崩散。
凭借着“死亡领主耳钉”节约百分之六十魔力的特殊功能,刘震撼最高可以使用“拈花指”十七次。
瞬发导士阶法术能达到如此数量,绝对是圣阶法师的实力!
从龙巫女皇阿仙奴无比凝重的神色即可看出,这位冒牌龙使给她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震慑!
只可惜,祭祀的狂化和歌唱衣冠只对战歌起作用,倘若是对所有魔法都能起到增倍作用,刘震撼今天没准会把这位龙巫女皇给吓死。
看起来刘震撼是威风八面,其实也是驴粪蛋子外面光,心里暗暗叫苦不已。
老流氓打遍爱琴大陆,从来靠的都是野蛮无比的贴身肉搏,啥辰光靠过魔法对轰?
他的魔法除了一个嚼舌头喷血箭,一个“拈花指”之外,再没第三种了!这么对射下去真是太滑稽了!
龙巫女皇果然不愧是超阶亡灵,一个“摄魂龙吟”召唤出来的“音体女妖”已经够厉害了,嚎叫声也仍然具备强大的攻击能力,老流氓外围的十八面魔法护盾“吱吱”乱闪着怪异的火花,就象是一只只被破汤匙猛烈刮动的碗底。
好在果果也有“力道纹护盾”,把两位山丘之王全囊括了进去,否则这顿嚎叫过后,会发生什么后果还真不知道。
戒灵战仆们都是不死亡灵,拥有足够坚韧的的灵魂力量,而龙巫女皇的“摄魂龙吟”主要是针对活体生物才起效果,而气体幻化出的“音质女妖”按近不到他们的身边就会被完全击溃,所以他们倒成了最悠闲的一群,除了帮老板发射魔法击溃蝗虫般密集的“音体女妖”之外,他们也没忘了用魔法反击阿仙奴,不过龙巫女皇那怪异的魔法护盾注定了他们劳而无功。
在灵魂巡游者的调度指挥下,八十位伊米尔牛头人踩着滚雷般的狂野步伐,浑身上下闪烁着死亡冻气,抄着满是冰晶的石斧和石盾,向这位龙巫女皇发动了大无畏的冲击。
阿仙奴不再继续嚎叫了,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双手挥洒出一片火红的绯芒,离她最近的一尊龙骸顷刻间碎裂,波浪一般翻滚的棒子骨滴溜溜变成了二十个高大的龙骨武士。
这些龙骨武士提着三米长的白骨枪,浑身上下被橘红色的冥火吞没,迈动着整齐的步伐,慢条斯理的迎向了八十位寒气凝结的伊米尔牛头人战士,一根根沉重的骨枪倒垂在地面上,泥土翻卷处,犁出了一道道长长的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