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眼眶微酸,她猜到的,但凡牵扯到她的安危,他都会变得像恶霸。
除了……毒瘾发作时候。
“我可以送你们到目的地……那人说可以送你们到目的地再交信出来。”
“妈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乱开车,再来句屁话,我让你吞刀子!”
“哥哥!”
发觉子夏怒了,安子珩当下没了气焰,颇为无辜地瞅着她,慢慢地松开手,一脸不情愿地收了瑞士军刀。
“司机大哥,继续开车吧。”
“好、好……”
车子抵达半山别墅园后,子夏接过信,安子珩推着行李默默想凑过来看,她将信塞到风衣口袋:“某个追求我的人写的,没什么看点。”
“真的?”
“嗯,追求未遂所以故意做出那种警告我的事,这情况不少。”子夏胡诌,不忘拍了拍他肩膀,和以前一样委以重任:“哥,以后还是得靠你护着!”
子珩顿时眉开眼笑:“没问题!”
走到安家院门,远远就见陈姨焦急地在建筑面前兜来兜去,过六十岁的人了,身子佝偻,此番模样看得安子夏难受,摁了指纹,她带子珩进去,快走到主楼时候,自己加快步子跑过去。
“陈姨,我爸在吗?”
“不在,老爷他……”陈姨说着说着呆住了,眼眶发红地望着后面的安子珩:“小少爷回来了!”
子夏急忙捏住她手臂:“姨,别让我哥知道我妈的事。先瞒着。”
“这事剑新少爷也说了,”陈姨握着子夏的手,声音悲切:“还不允我们与外人说,可这回我觉得你妈妈不会回来了,孩子,我们是否要报警?家门颜面哪比得起亲人哪。”
听到脚步声,子夏抱住陈姨,忍住泪意,她回头冲子珩笑:“哥,陈姨可想你了,老人家泪汪汪的,说是不大好意思给你瞧。”
看着长大的孩子变成此番模样,陈姨眼眶又红了,过去揽住他,重复地说回来就好。
“姨,我先回房。”似乎不习惯跟人接触,子珩后退了些,目光落在子夏身上:“夏夏,带路。”
看出陈姨有些落寞,子夏赶忙说:“姨,你弄些萝卜糕好不?我饿了……”安抚性地拍拍老人家的肩膀,陈姨也大概知道一些事,点了点头,先行入屋。
子珩已先入屋,环顾室内,有些局促地脱了鞋。
太久未回来,知晓他会有陌生感,子夏过去替他拿拖鞋。
“哥,慢慢会适应的,所以,先不要对大家都敌意好不好?”
她抬头,望见兄长眸光微闪,终是点头。
两人上楼,到了子珩的房间,安子夏莫名想起来以前薛宜警告自己不该入这里,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令她止住步子,冲楼下的佣人说拿毛巾和一盆温水上来。
安子珩推开.房门,下意识地站在那儿等她。
“我找人说些公事,哥你先把行李拿出来吧。”子夏终归没入房,在他睁着眼默默点头后,走去栏杆那边,缓步走开,拿出了放在口袋的那封信。
拆开。
她怔住,竟是一张白纸。
联系到那司机故意开快车,子夏将纸张揉成团。
将纸张揉住塞回口袋,她拿出手机。
爽朗带兴奋的那声“姐姐你想我了么”传来,青年总是元气满满,如凉秋从云团绽放出来的日光,予人无声的力量。
明知不该麻烦他,可安家之事,实在不能告诉同是名门的其他人,安剑新将颜面看得重,自是不会允许其他家的人知道。
“古青晨,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一小时后我到你工作室,如果可以,你帮我想办法将那个人的行踪掌握,还有,不知你那里是否有我母亲的资料,若有,请帮我追踪下她今日是否有过消费记录。”她压低声音,这里距离子珩的房间很远,可还是免不了担心。
“我先找。但小夏,你先别慌好不?”
平常唤姐姐,安慰她时唤小夏,先前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意识,安子夏鼻子发酸,嗯了声,简单说到时见便挂断。
感动太易,却也意识到,一直在亏欠,久了,总要还的。
子珩房间突然传来重物落地声,子夏惊到,赶忙过去,到了房门口,见到子珩拿着一种明信片,眸色映了痛苦。
他问:“妈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