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对不熟悉的人素来没有多少表情。
能流露情绪,说明关系不错。
安笙清摊手:“她爷爷寿辰时候见过几次,毕竟远房,来往也不密切。不过次数虽少,她每回都只跟在安子珩后面,我们谁要拽安子珩玩游戏,她就瞪我们,我以前比较恶劣,为了惩罚她,直接踹到泳池了。”瞟见旁边气质慵懒的男子眼神越发幽怨,他无辜地摆了摆手:“那时年少,就都玩玩的,何况她水性不错。”
水性……不错……?
子西眉尖蹙起:“你踹她到泳池是她几岁的事?”
“大概十二三岁吧。怎么了?”
“没,她后来挺怕水。”
“估计是发生了什么,有阴影了。这类事情不少人都经历过。”忽而看到什么,安笙清转过身:“我有私事需解决,你在这等会儿,我助手帮你寻的女伴很快会来,按照文新和形容的样子找的。”说完,已朝楼梯快步走去,气势颇汹。
“安大少,我……”裴子西未说完,已不见对方人影,他手中文件拍了下栏杆,暗骂:“文新和,晚点回去跟你算账!”
视线再次落在一楼,只见安笙清朝会场另一边延伸的院子过去,似寻什么人。他将视线悠悠转向角落一处,盯着跟几位一看就是科学家的男人聊得畅欢的古青晨。
明明看到安子夏跟这小子一块,偏又不能现身。她跟安笙清既然有关系自然也知道安大少的本事,若是被她见到自己,多少会猜到他在此的目的。
收购战的号角刚响起,还不能出差错!
“该死……”
将杯中酒饮尽,裴子西觉得心里窝的火越发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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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场参观了两圈,吃了些小餐点,子夏仍未看到李思寂。
吃饱喝足,她正想拿手机联系她,忽地,瞟见临近角落那边的长餐桌的桌布微微晃荡,在背后落地窗之外的夜幕衬托下,显得莫名诡异。
主持人上了会场中央的小型舞台,引得一众宾客过去,子夏不喜欢人多地方,看着那耸动的桌布,忍不住过去,警惕地问:“谁在那?”
桌布忽而一掀,女子头发一甩。子夏吓得险些尖叫出来,对方头发甩上去了她才发现是思寂,而且手臂还夹着两瓶酒,另一手拿着叉子将一个红烧鲍鱼往嘴里送。
她过去,发现思寂腿边有好几个空盘。
看一直将鲍鱼往嘴里送,子夏赶忙过去蹲下,握住她手腕:“你怎么回事,在这暴饮暴食?!”
好友不回答,眼神愤恨地瞪了眼前方舞台位置。
“所以你事先就知道这是安笙清的生日宴会?”
“当然!这里所有都是那混蛋花的钱,来来来,木桐酒庄1986的佳酿,咱整瓶干!别担心有人过来,我跟那混蛋说了,他要是敢在我周围放人监视我,我就告他家暴!”思寂直接拿了开好的一瓶塞给她。
她面色酡红,双目透着亮,嘴角沾着鲍鱼汁,说话时笑得特别欢喜。
子夏望着,起身,将桌面的冰桶拿下来,拿了几块冰,直接往她脸上敷。
李思寂猛地躲开,甩开那些冰块:“你发什么疯?”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刚才跟他见面了说话了就这样,是谁要离婚的?”
“离不成的,我哪里斗得过那混蛋,他连多年老友都能狠下心伤害,我算什么呵……”
往常那么冷静的人,相关那人的,提及便眼眶微红。
子夏望着,觉得太感同身受,一时不知如何责怪。
她拿着那瓶酒,喝了几口,看思寂简直是在猛灌,忍不住说:“你千杯不醉,我酒量很差,你想看我醉后失态丢人,那我们拿多几瓶,拼一拼酒,要吗?”
思寂抱紧酒瓶,耷拉脑袋,皱眉时候也特别端庄好看。
看她一直在纠结,子夏还想逼一逼,忽地舞台那边传来鼓掌声,看来是宴会主人出场了。
李思寂突然起身,盯着舞台。
当见到那花心堂哥挽着一位美女上台,子夏脑子飘过两个字——完了!
“Joyce,那个女伴不过是……”
“那人我认识。”
当看到舞台之中的男女当众亲吻,李思寂说了句,手中那酒瓶猛地朝前方空地摔去。
酒瓶飞过几排长餐桌,猛地碎裂,全部人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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