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驾驶座的司机抬眸,通过前视镜中看了一眼后座的人。
赵嫤察觉到前面的视线,她先移开目光,对电话那边说道,“等我到家再跟你联络。”
结束通话,她把手机扔在腿上,慵懒地伸着懒腰。
在赵嫤回国前,她的妈妈霍芹就给她买下了这间高档单身公寓房。幸好霍芹知道她女儿的诸多毛病,提前问过她在装修方面有什么意见。赵嫤二话没说,立马画了一张设计图,发至霍芹的邮箱。
进门刚刚换上拖鞋,仰躺进沙发里,被她甩在一旁的包中手机就开始嗡嗡响。当她看见联系人名字时,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到家了!”
陆琛语气平平的说,“你手机定位开着。”
赵嫤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到眼前,发现最上面真的显示着小箭头,这么神奇?!
等她再将手机靠在耳旁,就听见陆琛说着,“李然,二十七岁,单身,父亲是长川实业董事长,现就职于禾远集团,市场部副总监。”
隔了一会儿,赵嫤说,“就完啦?”
“那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他平时喜欢做些什么,有什么兴趣爱好,关键是口味。”说完这句话,她又想起陆琛这人就是直线思维,怕他理解不能,补充问道,“你能理解吗?”
几秒钟后,他说,“我找找他前女友都是些什么款式。”
“不要太*的料,我知道了也不舒服,只要告诉我大概就好。”
“懂了。”
“孺子可教也。”赵嫤站起身来,去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然后将其丢在床上,人扑上去,开机。
这时,陆琛突然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赵嫤挑眉,“难得你有问题,我洗耳恭听。”
“茫茫人海,而且你回国没多久,是怎么知道李然的?”
“我外公介绍的。”
陆琛沉默一下,然后听不出语气的说,“你真听话。”
赵嫤无所谓的说道,“可能吧,不过我自己也觉得,该是时候谈谈恋爱,既然他推荐了各方面都挺合适我的人,我为什么要拒绝。”
话音刚落,随即听见抢线的声音,她忙拿到眼前一看,想也没想,顺口就说,“先别挂,我妈来电话了。”
接通后,霍芹温柔的问道,“甜甜,在哪呢?”
甜甜是赵嫤的小名,因为她小时候就不爱笑,所以希望以后她能甜一点。
“白天都呆在外公那里,现在到家啦。”赵嫤翻身躺在床上,揪着床幔的一角,一边和霍芹说着话,最后亲亲腻腻地结束通话。
刚挂断这边,又立刻恢复与陆琛的通话,她一愣,再翻过身,趴在床面上,“还真没挂,你这业务一分钟多少钱,先说好,我可付不起。”
“为朋友泡仔,两肋插刀,义不容辞。”虽然他口吻平淡的说着这番话,还是惹得赵嫤一笑。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说李然自己家就是开公司的,为什么要跑去别人家打工?”
“商业间谍?交流经验?谁知道呢。”陆琛耸肩。
“还有这禾远集团也是,给对家的儿子打工资,这心可真宽。”
“也许禾远根本就不把他当成潜在威胁,毕竟长川各方面和他们还是有点距离。”
天色渐暗,笔记本屏幕的光映在赵嫤的脸上,她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着,“你快跟我说说禾远的事,我正在看他们集团官网,居然这几天可以投简历,职位空缺的还有设计部。”
“你想去试试?”
赵嫤嗯一声,“反正我正好毕业回来没事做,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国内最大的家族企业,概况它的官网有。目前的ceo叫宋迢,是宋家的长子,年纪不大,战略布局的经验却很老道,前几年三角债闹得那么凶,子公司半点都没有损伤,还有经融危机时期,集团总部也没有受到影响,与他当时的决策有分不开的关系。”
赵嫤面露犹豫,“我最怕这种玄乎的人了。”
“据说他一般不在公司,神出鬼没的,要联络只能通过他的秘书,而且你又不准备进高层工作,应该是不会遇上。”
如此倒是好,赵嫤点着头合上笔记本,速度爬下床,同时说道,“辛苦大情报员给我当狗仔用了,回头请你吃饭。”
“择日不如撞日。”陆琛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滞待。
“还是改日吧,今晚我有事。”赵嫤拨开一排衣架从中拿出一套衣服,站在全身镜前打量自己。
他好奇,“有约?”
赵嫤将选好的衣服往旁边椅子里一抛,“我哪来的约,我是去观察别人约。”
这一家法国菜餐厅坐落于s市钻石地段,有别于最近法餐流行的冷淡风,正统的桌椅,丝绒的窗帘,红木家私柜,摩登的同时,不失典雅大方。
一路进来,赵嫤将这家餐厅环视一遍,甚是满意它的装修格调。她选的座位靠窗,伴着夜色入餐盘,最重要的是正好能看见斜对角的一桌男女——
年轻的女人穿着淡黄的连身裙,一张清素白净的脸蛋,看着极为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灿若星辰,她对面坐的男人衣着得体,年龄约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间。这两人应是也刚来不久,桌上只有开胃前菜。
白衬衫黑马甲的侍者递上菜单,赵嫤顺势收回目光,翻着菜单时,在以手风琴为主的四重奏音乐声中,她听见勺子敲击碗的声音,不自觉抬头看去。
就在她的正对面,独自坐一桌的男人,亚麻材质的衬衣,袖口挽在小臂上,他安静的吃一碗粥,碗前还摆着两碟小菜。
赵嫤缓缓转过头,对身旁的侍者问,“你们这里卖粥吗?”
她原本清淡如玉的嗓音,忽然变得掷地有声,让侍者一愣,也让对面的男人看过来。刚刚没正脸就觉得他肯定相貌不俗,这一抬头,果然是颇具美感,沉稳的气场中隐藏着一点桀骜的感觉。
他的视线在赵嫤身上停留短暂,有可能不到一秒。
当他朝侍者微微点头示意后,侍者立即回头向赵嫤问道,“请问小姐要什么粥?”
赵嫤恍然,哦,原来是老板啊。
既然老板都同意,不点白不点,“雪菜肉丝的有吗?”
这名侍者刚才还犹豫为难,现在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应下,“有,还需要别的吗?”
“白芦笋番茄泥,还要一份青口,不要奶油,其他做法都可以,谢谢。”赵嫤合上菜单递还给他。
侍者礼貌的退后两步,转身离开后,赵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正对面看去。他似乎已经结束晚餐,拿过纸巾优雅又利落地擦拭过嘴巴,站起身离去。
男人腿很长,好像走路都带风。
没有紧追不舍地盯着他,赵嫤很快就将头转向窗外,不一会,餐前料理一样没少上来,紧跟着是白瓷碗盛的热粥。
一边享用法国菜餐厅的中式粥,一边不着痕迹的留意斜对角那桌男女,直到半碗粥消失,她放下餐勺,起身走向一名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像未卜先知一般,抬手指路,同时说着,“前面直走,洗手间在您左手边。”
五分钟后,从厕所隔间出来的赵嫤,被穿着淡黄连身裙的年轻女人堵住去路,她张口就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