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会疼?”虽说他学识渊博,但对这个他没经验,想覆手帮她取暖却又担心自己刚刚冲过凉反而引起她更加不适,从小没什么事情可以难倒的他竟然难得有了一丝无所适从的感觉。
最后只得紧搂着她睡,只是这一夜一个痛经,一个荨麻疹,都未睡踏实。
翌日周一,开完晨会连许逢生都觉得他今天状态不好。
“老大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感觉他今天很疲惫。”会后他们几个聚在茶水间。
“听说上周五临时被大行长招去一同去了总行。”赵方刚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好像是作为新城区支行行长的候选人,大行长有意要推老大,特地带他去的总行。”
饶静看他,“这事这么快就要定了?真是我们部门去承接新城区支行?”
赵方刚表情微妙,“只是先带他去总行露露脸吧,毕竟老大进DR还没多久,虽然业绩不错但这么短时间推他坐新支行行长一位,行里也要顾及些同级老人们的面子,所以要提前给老大铺路。”
“真厉害啊,三十岁不到就节节攀升,四十岁不到岂不是要坐上分行行长一位了?”许逢生由衷佩服。
赵方刚赞同地点点头,“这还真不是没可能。”
几个人又闲扯了一会儿才把目光汇聚到涂筱柠身上。
饶静双臂环胸,“说说吧,你上周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涂筱柠早就做好今天要被盘问的准备,想好了一个说辞,“那是在手机上看电影不小心点到跳出来的小广告,一进去就被自动获取了号码,打来了骚扰电话。”
这种浏览手机网页不小心点到小广告的事大家多少都经历过,加上她的淡定如初还算有说服力,饶静也刚看到她拿着姨妈巾去厕所便未再追问,只是赵方刚忍不住笑,“那种小广告看一般电影可跳不出来,小涂啊,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小电影?”
涂筱柠就假装喝水。
过了会儿赵方刚又说,“不过小涂确实有对象正交往着呢。”
“啥?”饶静反应还不小。
一看这情形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知道涂筱柠谈恋爱的人还有点小得意,还故意挑衅一下饶静,“饶姐姐,你作为师父不会才知道这事吧?”
饶静果然一愣,“你知道?”
赵方刚得瑟,“是啊,我知道。”
“不会是你那同学?”饶静一件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倒不是,是小涂相亲对象。”提到这事赵方刚气焰下去了些,又看向涂筱柠,“是吧小涂。”
涂筱柠只能把头点得像个招财猫。
饶静也看看她,“相亲对象?你家里安排的?”
“嗯。”涂筱柠觉得自己这会儿像在被查户口。
“干嘛的?”
“搞IT的。”她胡乱扯了一个职业。
赵方刚拍腿,“IT好啊,一个金融农民工,一个IT农民工,都是农民工,配一脸啊。”
涂筱柠摇摇手,“只是先处着,还在了解阶段呢。”现在她说谎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大家没再说话,许逢生便咳了咳,率先转移话题,“刚刚开会我看老大脖子上红红的一片那是什么?荨麻疹?”
赵方刚倒没注意,“这你都发现了?”
许逢生只说,“唉,他太拼了,这估计是累出来的。”
赵方刚又赞同,“确实,他够拼,我跟他出去应酬多,你们是没看到他喝酒那叫一个生猛,红的,白的,啤的,几种酒可以轮着来,知道拿什么喝吗?不是酒盏也不是红酒杯,是壶,还不是喝白酒的小壶,是喝红酒的那种大型斜口壶,而且不是慢品啊,你们想想看啤酒吹瓶是什么概念,他比吹瓶还牛逼,是举壶豪饮,真不开玩笑,这要是没点酒力的一般人,会被喝到胃出血。”
涂筱柠听得心惊胆战,仿佛都能看到那场面似的,她捧着杯子的指尖瞬间就攥地泛了白。
所有人沉默,赵方刚看着外面没人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低声音,“老大是真不容易,知道他为什么好好的从银监跳槽么?他母亲是乳腺癌晚期。”
饶静和许逢生猛然抬眼。
“这你都知道?”半晌,饶静问。
“银监里都知道这事,随便打听一下就懂了,这也是我老头告诉我的,而且据说他大学时本来都获得美国哈佛公费读博的名额了,已经在华尔街实习了,就是因为母亲的病放弃了大好前途回的C市。”
“放弃?他在那里挣得钱不是更多,为什么非得回来,难道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人能照顾母亲?”饶静不解。
赵方刚看她一眼,神色纠结,最终还是说出口,“老大父亲早就过世了,他还真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了。”
大家再次沉默,涂筱柠夹在中间听着,明明比他们更清楚一切,但从别人口中听到那样的他,她的心会止不住地颤抖和抽痛。
片刻后,饶静捧杯喝了一口咖啡,打破沉静,“我要是他,我就选择唐羽卉,反正她也愿意,有捷径干嘛非把自己逼得那么苦,少奋斗十年不香么?”
赵方刚笑她肤浅,“老大绝不是会靠女人往上爬的人。”
许逢生感叹,“话是这么说,可个性归个性,现实归现实,有个能在自己职业生涯起到关键作用,同时又对自己有帮助的女人到底是会不一样。”
涂筱柠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明明是白开水,她喝着竟是苦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