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生什么气啊,不过就是说点贴心话。”
“你松开我!”惠妃死命挣扎,奈何年纪大了,愣是没挣脱开。
“姐姐,这些年,大千岁和大福晋一直在边关,您这里可是一直得四王爷照料,您都忘了?再者,五年前边关吃紧,大千岁最是艰难的时候,是不是人家四爷力排众议将粮草送了过去?我还听说,早几年,为着救大千岁,四王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子。大千岁也在四王爷遇难时候,第一时间营救。人家兄弟只见,那是过命的交情,你怎么还是不懂啊?”
惠妃眉头皱的死死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姐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别装糊涂了。兄弟做到这个份上,谁坐上那位置又能如何?此番太后重病,便是远在千里的大千岁和福晋也会回来,你还这般,让你儿子儿媳怎么挺直腰板啊?你可好好想想吧。“
说罢,王嫔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荣妃姐姐,宜妃姐姐,等等我啊。”
“我们去永和宫里头瞧瞧德妃妹妹,王妹妹也一处?”
“那是自然。”
“王月娥,你别以为今天的事儿就算完了!”
身后惠妃磨了磨牙,又喊了声。
“瞧什么瞧,还不快回宫去,我的儿子也要回来了,以为就她们有儿子吗?”
八福晋细细看了眼惠妃的脸色,今儿个真是奇了,竟然没怎么生气。
其实八福晋看来啊,惠母妃大概也是清楚的,是以,这些年只是嘴上说些难听的话,却并未做过什么事儿。
有次夜里,还见她偷偷学着温酒给德妃敷面,也给脸上糊了厚厚一层,第二日便是生了几个痘疮出阿里。在那后来,她瞧见温酒便是更生气了。
不过,好在,大嫂终于快回来了。她这日子算是快熬到头了。
...
“大伯,大伯娘。弘历奉命来接你们了。”
直郡王和福晋日夜兼程打边关赶回来的时候,已是两个多月后,已然入了冬了。三宝白色锦袍,外披大红色镶嵌白狐狸毛的大氅,衬的相似个玉人儿一般。
“哎呦,这孩子,竟然这般高了。”直郡王笑着排他的肩膀:“好小子。”
“容貌也俊的很,一瞧,就是四弟和酒儿的孩子。”大福晋扯着三宝细细的看,也是笑起来。
“阿玛而今还在宫里忙着,抽不开身,额娘如今身怀有孕,身子重的紧,这会儿慈宁宫里头呢,等着可是着急呢,还道让弘历抓紧接大伯大伯娘回去,已经摆好宴席了。说是您两位多年没有回京了,怕是惦念家乡的味道了。”
“酒儿总是这般贴心。”大福晋笑着说话。
直郡王这会儿路上瞧见城里头灯火通明的模样,整个也愣了几分:“这个时候了,怎么这般多的人?”
大福晋也愣了下,便是道:“王爷,这该就是小弟妹书信里头说盛京夜市。之前我还道她哄我玩儿的,却是不想,不过几年光景,而今的盛京,当真和离京之时完全不同了。”
“是啊。”直郡王满眼赞叹。
“大哥,有个地方,看的更清楚。”
忽而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去,便是见四爷打马而来,浅笑道:“欢迎归家。”
“老四,你怎么过来了?”
“偷闲,过来接大哥大嫂。”
不多时,城门最高处,四爷笑着向下头指了指:“大哥瞧。”
直郡王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灯火由着主干路错落有致的蔓延,整座城灯火通明。喧闹声响这般远还能听见。
“以前我们也来过,这里瞧不见什么光亮的,从前的京城,好似也没这般的大...”
瞧着瞧着,他眼眶都红了几分:“好,真好。老四,这京都,果然有你在才能如此。”
四爷却是摇头:“不是我,是大哥和我,一起造就了这方土地。”
直郡王一愣:“嗯?”
三宝浅笑:“阿玛总说,这是大伯和诸位将士几十年如一日的镇守边关,抵御外敌,这方土地才得以安宁,我们这些在京都享福的,定要不负所期才是。”
直郡王梗着喉咙,好久后才道:“若是边关埋骨的长意,也能瞧见这般盛况便好了。”
“王爷,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长意来了?”
大福晋抹了把眼泪,只道:“快些回宫吧,还是看皇祖母要紧。”
三宝愣了下,看向几个长辈,见长辈们好似面色都没那般好看,他到底没问,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晚些时候,他便是拉着流苏姑姑问起长意是谁。
流苏听了也吓一跳:“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姑姑快说,我想知道。”
流苏叹口气:“长意...是您的姐夫,也就是你珍珍堂姐的夫婿,你大伯最得意的女婿。”
“您可还记得您大堂姐?而今,她也是边关出色的女将军了。话本子可有不少写的都是她。”
三宝顿时点头:“姑姑,我晓得珍珍堂姐,她也是额娘的弟子。世人都说她威武霸气,有其父之风,又有其师之姿。”
流苏点头:“是了,直郡王和福晋当年被派遣驻守边关,不忍带着她吃苦,且惠妃娘娘也不慎喜欢你堂姐,索性养在太后宫里。
那时候,珍珍郡主最爱黏着主子了,你小的时候,她还抱过你的,也曾和主子学了些时日功夫。
后来啊,到底大福晋想念女儿,让珍珍也去了边关。长意就是她在边关的夫婿,当年外敌来犯,其中缘由不慎知晓,但是,听闻那年风雪中,长意于敌营带回了珍珍郡主,自己却是身亡了。
也是那之后,你的珍珍堂姐,才入了军营,成为了而今人人盛赞的女将军。”
三宝听了,愣了好一会儿:“原是这般...”
流苏帮着他抚平衣裳上的褶皱:“所以啊,当着直郡王和大福晋前头,可是别提起,免得惹人伤心了。”
“姑姑放心,我晓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