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时钟敲打着午夜的寂静。
警局停尸的阁楼里,一具已然不再完整的女尸,平躺在二层楼的正中心。这里就像是发生了一场重大的战役,女尸身下的已然褶皱不堪的白色被单上,布满了七零八落的黑亮羽毛。
“你确定她不会把女尸的秘密说出去吗?”
“不会。我告诉过她要稍安勿躁,而且她对临任警长的印象并不好。”
“你最好警惕起来,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我明白。”
······
夜色正浓。
一盏看上去很古老的镶金油灯,忽然间亮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一个男人低声说着,他看到自己的同伴正手提一盏古老的油灯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那盏灯里的红烛左右摇曳着,泛起幽暗昏黄的光。
“干什么?你没看到吗?如果你不想点灯那就去移植一对猫头鹰的夜视眼,我可不相信你有摸黑手术的经验。”这是个老男人,他的语气轻佻,从手边的箱子里掏出一把锃亮的手术刀,然后顺势递了过去。
“为什么要点这种灯?”模样年轻一些的男人开口道,言下之意就是为什么不开大灯,或是用更方便一些的手电筒来照明,点一盏这样油灯不觉得多此一举么。
“不为什么,这就是我们今晚的阿拉丁神灯。如果你想打开阁楼里的电灯,那就乖乖地等着值班的警察发觉之后过来逮捕我们吧!”
“可是我带了手电筒。”
“你的手电筒可不是声控的,根本做不到我们需要的及时开关,况且这里是二层,就像是站在田地里的稻草人一样明显,但这越是幽暗的光,值班的警察就越是不敢轻易接近,阁楼就像是这帮蠢货的禁地。另外,不论是电灯还是手电筒都会清晰地折射出人影,只有烛火会将人影变得模糊昏暗。我已经把这盏灯的气口打开了,如果有人推门进来,风就会帮我们自动吹熄它的光芒。”老男人边说,边将它挂在了离门距离最近的一处墙钩上,他的动作非常到位,就像是在举行什么庄重的仪式一般。
“还是您想的周道,只不过这听起来更像是在策划一场精彩的盗墓,蜡烛吹熄就不能再向前走了。”
“盗墓?哈哈,墓穴中蜡烛熄灭是因为氧气不充足,而我们的红蜡烛,却是神奇的信号灯。”老男人的话听起来极其自信,像是在为自己这一聪明的做法感到无比骄傲,“好了,你快开始吧!要知道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
窗外不时地响起几声怪异的鸟鸣,那应该是些闻着尸臭味儿来寻找夜宵的乌鸦。亮起皎洁光芒的月亮被那高高耸立的大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了一个诡异而又邪魅的微笑。
阁楼里的老男人站在一旁看着那年轻男子认真卖力的‘表演’。
只见年轻男子双手戴起一副医用的白手套,拿起一把相对较小的手术刀,轻轻地割破了女尸的右手手腕,由于这具尸体提前被人用水泡过几天,所以刀痕下那些呈紫红色的糟肉都翻卷着挤了出来。他拿起一根试管大小,装着青绿色液体的瓶子,然后单手用力地摇了摇,直到颜色转成墨绿色。
“您确定要我用这个试管里的液体吗?它们现在挂壁了。”年轻男子的眼神闪烁,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这是你根本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好吧,我照做。”
经过了一番无力的辩驳,年轻男子终究还是妥协了。论资历,他确实没有资格去质疑什么。紧接着,他将针管刺进胶塞,大力地吸出那些墨绿色的液体,那根针头还在泛着银色的寒光······
对于单柯而言,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天刚蒙蒙亮她就接到了白可松打来的电话,确切的说,是接到了白可松的电话和警局那个临任警长发来的短信。
内容很一致。
——文铭警长被找到了!
他的尸体,被人捆在麻袋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扔在警局门口的。
死状和黄希文当时的很一致,那肥胖的身体经水泡过之后变得更加臃肿了,有几处被泡发的伤口,那肉呈现出浅粉色,很显然是被水泡了很久的标志,褶皱的皮肤上缀着许多零星的褐色尸斑。
更为人不解的,是他睁着眼睛!那爆红的眼珠子上布满了一道道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