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警笛声。回头望去,只见一支长长的车队,在警灯闪烁的开道车引导下,浩浩荡荡的往这边驶来。
距离有点远,看不起是哪儿的牌照,田大院长回头看了一眼,唉声叹气地说道:“早知道就把望远镜拿下来了。”
“要什么望远镜,这不是过来了嘛。”
吴主席很淡定,因为除了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和总装备部之外,没哪个单位能管着他们315厂。东海军区再牛逼也只能接管与空d师沾边的医院,还没接管315厂的那个权力。地方政府更是扯淡,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话间,就见东空石副司令员带着几名大校,从劳动服务公司二楼走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往这边张望,一看就知道是准备迎接车队。
车队从二人面临呼呼的开了过去,中间的那辆考斯特赫然是省委23号车。龙江市委市政府的十几辆小车,则一溜烟的紧随其后,阵势很是吓人。
“本来是应该找我们的,可现在变成了找他们,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吴主席意识到自己的官有点小了,盯着十几米外的石副司令员,酸溜溜的冒了一句。
师长政委和厂长***都靠边稍息,还能有咱们什么事?
田大院长轻叹了一口气,在他面前摇了摇对讲机,苦笑着说道:“吴主席,至少咱们还能收听现场直播,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下来了,下来了。”
吴主席可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所有注意力都被车队吸引过去了,见考斯特上下来了十几号人,就指着前面那位问道:“小田,前面那个胖子是谁?看样子是个大领导。”
田文建抬头瞄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前面那位是林副省长,后面那位是省委龚秘书长。那个戴眼镜看见了没有?他就是卫生厅的唐厅长。”
副部级来了两个,正厅副厅加起来不低于二十个,石副司令员挨个敬礼握手,寒暄了好一会后,才带着众人上了劳动服务公司二楼指挥部。除了市委刘***和王市长之外,龙江市委市政府的一干领导只能在楼下等着。
这让吴主席的心理平衡了许多,捧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摇头笑道:“小田,至少我们还能坐着,还有茶喝,他们只能站在那里喝西北风。”
“就怕过两天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啊!”
想到他们其中的某些人,过几天乌纱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田大院长禁不住冷笑了起来。
对于劳动服务公司楼下的那些龙江官员,田文建从未想过刻意要为难他们,甚至对他们的处境还表示同情。毕竟是出于对美好天然的需要,只要是人都希望只遇到好事,而不遇到坏事,都希望自己家和万事兴。
官员们作为一方管理者,也本能地希望自己治下风和日丽,天下太平。就这个再正常不过的愿望,却使他们更愿意看到好的一面,而忽视差的一面。就像有客人来了,再乱的人家也还是想把脏袜子掖到枕头底下去,这是人之常情。
一些事情矫枉过正就变味了,渐渐的成了掩耳盗铃之嫌,可有时还真能见些效果。确有许多不太美好的事情,因为事后没有更严重的恶果,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这种本来还算正常的耻辱心和荣誉感,被娇惯成了一种习性,变成了不分青红皂白无限放大的虚妄处事方法。人为灾难,隐瞒!责任事故,隐瞒!甚至到最后,连不可抗的天灾,也要隐瞒。
尤其是卫生局长、疾控中心主任之类的业务官员,在这个大染缸里变得精于政治算计,而疏于业务考量。所谓政治观就是狭隘的小政治观,唯上司的颜面和喜好是瞻,忽略了更大的政治: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高于一切。
他们对老百姓疾苦的关注,永远不及对上司喜乐的关注,因为后者决定他们的乌纱。当二者发生冲突时,他们选择的天平偏向哪里,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 他们心中还存在着一种对老百姓的不信任感。这个源于封建时代“父母官”过于强烈的“代民做主”冲动,让他们的处事前提变成了百姓都是群氓,不能让其知道真相,以免其受影响异动。
想到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众多类似事件,哪一件不是因为隐瞒而起哄乱,而信息畅通之后,则危机迎刃而解。田文建便喃喃自语道:“唉……!古人都明白,‘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的道理,为什么他们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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