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今夜月缺,又起了云雾,章野城下,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城头上,士兵们来回巡查着,由于天气冷,他们还是又不少人躲在城墙的箭垛后面。
就在城头上的章野军还在警惕的巡查之中,一道如风的身影已然躲过了严密的封锁,悄悄的走到了章野城下。
“咚……”
如同石子落入泉水,那道身影又消失在了护城河里,城下的南狱军大营里,秦天昭与轩辕武并肩而立,默默的看着,脸上浮不起一点涟漪。
“你为什么会选择帮我?”
秦天昭看着远方,心,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何以见得我是在帮你!”
轩辕武嘴角一扬,显得颇为古怪,只是秦天昭却看不清楚,丝毫看不清楚,在轩辕武古怪的眼神中弥漫着一丝悲伤。
“你没有选择帮我父亲,这就是在帮我!”
秦天昭的脑海突然出现了一道消瘦的身影,那个人,为南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
“因为他是错的!”
轩辕武斩钉截铁的说出了六个字,随即直勾勾的望着远方,心里激荡着的,是无尽的愤慨。
“哦,是吗……”
看着“日月”已经从护城河中出来,已经摸到了章野城下,秦天昭突然有些索然无味,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错觉,攻破章野又如何,平定南狱又如何,坐拥天下又能怎样,他真的会快乐么?
“对了,你知道我娘吗?”
难得轩辕武今天话这么多,秦天昭突然想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困惑了很多年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机会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有自己的爹娘陪他玩耍,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娘,甚至,他连秦文的面都没见过。
“你娘死了……”
轩辕武身子一冷,随即很快说出了这四个字,不待秦天昭多问,他又看向了城头,目光变得冷冽起来,沉声道:“看看城头上!”
秦天昭如梦初醒,来不及问他母亲的事,随即将目光对准了章野城。
“日月”默默的靠在城墙上,和那城墙融为一体,如同他本来就是一面城墙,他闭着眼睛,默默聆听着城头上的脚步,呼吸,以及若有若无的风声。
“咯噔……咯噔……”
灯火渐亮,他纹丝不动的靠在城下,心里却在计算着时间,渐渐的,脚步声小了,他摸了摸早已准备许久的小包,用火折子微微一点,随即已经扔到了城头上。
这东西不是石头,轻飘飘的,落地也没有太大的声音,城头上的士兵们整日神经绷紧,此时都已是疲惫无比,在城头上多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并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没有这个精力。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南门城头上已经不知不觉多了几个小包,没有人去注意地上多出来的东西,更何况,也没有那么多的灯盏可以放在城头上。
“还有多久会起作用?”
秦天昭再一次打起精神,看着城下的“日月”就那么定定的靠在城下,动也不动,他自己反倒是有些着急了,天气慢慢变得长起来,夜也变得越来越短,要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若是这东西要几个时辰才会有效果,那他岂不是要等一晚上,天要是一亮,一晚上的努力只能算是白费了。
“自然不会,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城上必然会有动静!”
轩辕武看着远方昏黑的章野城,心里也有些忐忑,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现在拖不起了,没有时间了。
就在他们紧张的关注章野城上动静的时候,城头上已经在悄悄的发生一些转变。
章野城上的士兵们看到骆行天平安无事,也是放下了心思来,随即也都不想那么许多了,大家说笑的情绪顿时高涨了几分,可这些士兵们又说笑了会儿,就觉得困顿之意涌上,怎么也压抑不下。
就在章野城墙上,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城头上飘起,北风一吹,散发的更远了。
为首的一个头领坐在箭垛里取暖,却有些犯困,他还以为是因为火把的原因,随即出去吹了吹风,冷风一吹,原本应该稍微清醒一点,只是他却打呵欠更重了,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从前捶夜,总要等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会犯困,怎么今天却如此不顶用了?
就算是连日辛苦,体力消退太多,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