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弟兄们,战不战?”
“战!”
众人齐声大喝。
“那我们就战!”
副将悲烈长笑,抽出长刀,往前虚指,大喝道:“杀!”“杀!”
三四千残兵策马冲杀,像扑向烈火的飞蛾,决然且义无返顾。无关正义与邪恶,有勇气为了生命而战,都是值得尊重的。
“全部剿杀!”
如此兵马,不能为己所用,势必为己所害,柳伐虽是心里敬佩,但是他不得不下达命令,尘关的大军一步步逼近莽原的士兵,莽原的士兵也不甘心龟缩在那一个小小的角落,随即疯狂的冲了上去。
此时已近中午,天上突然飘起蒙蒙细雨,城下的战事愈见惨烈,平原丘陵上触目所及,满是尸首和残肢断臂,四处燃起的火堆,有的被雨淋熄,化作滚滚浓烟,弥漫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使得这场极其残酷的战斗愈加朦胧,一如将士们浴血拼杀时的心境。
这场战争,到底为了什么?一名莽原军的副将耗尽全力,将手中的钢刀狠狠刺进了一名尘关军士兵的胸膛,鲜血迸现,当士兵睁着惊惧的双眼,无力的倒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时,这名莽原军将领又飞快的抽出刀,毫不留情的划过士兵的脖子,然后他迅速转身,扑向了另一名尘关士兵。
凭着一腔血勇,奋力击杀数名敌人后,这名副将站直了身子,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扶了扶头上的头盔,睁着迷茫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已渐凋零低落的厮杀声。
激战已经进行了半日的功夫,双方将士的体力早已不支,可他们仍然死死咬着牙,瞪着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毫不退缩的高举着手中的兵器,你来我往,寸土必争。
在这里,将士都已变成了野兽,向敌人亮出了狰狞的獠牙,什么信念,什么荣耀屈辱,全都抛到了脑后,唯一支撑着他们虚弱身躯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敌人就必须要死!身经百战的将士们都知道,战场上的恐惧,非但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唯有奋力的拼杀,才能给他们带来生机。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谁比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更明白这个道理。
不管是自己激发出来的勇气,还是被逼着迸发的勇气,对一支正在冲锋进攻的军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杀!”
莽原一个副将长刀一指,大喝一声道:“儿郎们,随我冲啊——”
他手执长刀冲在最前,随手撂倒两个尘关军,满面胡须根根竖起,望着便像是黑面的张飞,气势迫人,好不威风。
跟在他后面地是一群莽原残兵,他们年纪虽轻,手上却不含糊,长刀翻飞,眨眼已砍翻数个尘关的军士。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叶十七特意训练的精兵,以莽原军为基础,混合莽原兵中的佼佼者,二人分为一组,互相配合,是莽原军营里战力最为强悍的一票人马了。
“狂妄!”
青云飞听到这副将的声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落得如此境地,还敢如此狂妄,青云飞出离的愤怒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今日他要是不把莽原的兵士们杀个片甲不留,他就不叫青云飞。
“第兄们,给我把他们全部杀了,好好给老子打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在老子面前,还没有人是无敌的!”
“向前,向前!”
青云飞麾下的将士们沸腾了,知耻而后勇,他们有一个军人应有的骄傲。
尘关军士原本是一个包围剿杀的态势,如今竟然有点被莽原军反压的感觉,实在是让他们憋屈,他们征战南狱,打下无数硬仗。
活下来的,没有一个孬种,看到莽原的士兵如此的狂妄,尘关的士兵们也怒了,他们是骄傲的,在惊天的喊杀声中,他们也毫不犹豫的朝着莽原的士兵们发出了猛烈的冲击。
两军接触之下,刀枪相撞得巨响,两军将士的呼喊,一起映入耳膜,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年轻的尘关兵士和一个莽原军士同时倒了下去,鲜血汩汩流下,染红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