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少武恒勇闻言眼皮又是一跳,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眼中挣扎之意更甚。
聂的声音放得很低,几不可闻,如薄雾般不可捉摸:“御驾乘龙,天下共主,万朝来贺,就在眼前。”
少武恒勇的脸不停的抽搐着,浑浊的老眼布满了血丝,放射出贪婪而兴奋的光芒,呼吸粗重得如同牛喘,夹杂着胸腔中沉闷的痰音,如同弥留之际的苟延残喘。天下共主,九五之位,黄袍披身……都是我的,这些都应该是我的。
父皇老了,他真的老了,如果我来做皇帝,必会比他做得更好,国家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内忧外患,疮痍遍地,天下的子民将在我的带领下,丰衣足食,礼教昌盛,国家会在我的手中变得强大繁荣,威震天下,万邦来朝!
“是孤的,孤一定要拿在手中!”
聂笑了,笑得很开心。少武恒勇隐藏在心底的欲望,成功的被他激发了出来,如同井喷一般,不可遏止了。
这也意味着,大事若成,他聂将作为开国第一功臣,封妻荫子,永享圣眷。他聂,从此以后,不再是那个受人鄙贱的宦官!
少武恒勇目光由害怕畏缩,变得犹豫,渐渐的,最后终于坚定起来。“大夏,父皇,老了吗?”潘尚书的嘴角忽然笑了笑:“父皇,你老了,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他叹息了一声,少武恒勇悠悠道:“罢了……”
接着少武恒勇站起身来,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欲速则不达,此事当徐徐图之。你去试探一下那些官员们的意思,记住,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只能试探,未可明说!此事关系孤的身家性命,万不可草率!”
聂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语气却依然平静的道:“门下省得。”
少武恒勇捋须道:“这段日子孤便去拜访几位军中将领,成与不成,便看天意了……”
聂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二皇子那边是否……”
聂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微微一笑。
少武恒勇笑了笑,又摆摆手:“皇弟既然要为父皇好好做事,那便让他一直支持下去吧,人各有志嘛。”
聂凛然遵命,正欲转身告辞而去。“慢着!派人告诉他,要他仔细盯着皇弟的一举一动,随时告诉孤。”
“是。”
聂退了出去,少武恒勇呆呆的坐在书房里,眼睛定定的望着墙上挂的一幅画,那是少武卿亲笔所画,画完之后赠送给他的一幅傲竹图。图上青郁挺拔的翠竹,在萧瑟的寒风中傲然屹立,不屈不挠。少武卿出神的盯着这幅画,浑浊的的眼泪铺满双目,接着滚滚而下,口中喃喃道:“竹本无心,何故多生枝节?父皇啊,父皇啊……何必如此,何必如此,为什么要逼我啊,为什么啊……”
一阵夜风拂过,桌上的油灯晃了几下,将少武恒勇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少武恒勇没来由的忽然打了个寒颤……
帝宫之中,白雪飘飘,一片死寂。
聂出去了,但感到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细想起来,却不知道到底为甚!只好摇了摇头,不复再想!
“少武卿”躺在南书房中,声音嘶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一片苍白。
聂守在南书房外,一直拖到傍晚时分,才先派密使火速去找少武恒勇,然后才佯作惊慌地命人去请太医为“少武卿”诊治!
太医诊治地结果当然是查无病因,束手无策。于是,拖到次日中午,一代大帝“少武卿”就这样卑屈而无奈地离开了人世,结论是病体沉重,自然死亡!噩耗传出,朝野震惊,无数朝臣拜帝宫而泣。
“他动手了么?”
青石坊中,少武恒安静静的坐在府中,眼中一片茫然,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的四个婢女,看到她们不知所措,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天气越来越冷了,帝京,好冷的冬天……”
他轻轻的打开窗户,风雪吹进,砸在他的脸上,瞬间化作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