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到船上,总共加起来足有一百多人。
崇祯开始做战前训话。
“这几天,朕听到有不少人在发牢骚。”
“说我们大明将士就只会当缩头乌龟,被建奴堵在家里狠揍了快十天,也不敢主动反击哪怕一次,这就是一群没卵子的懦夫!”
“朕也知道,你们都憋了一肚子的火。”
“但是朕要告诉你们,我们大明的将士不是缩头乌龟。”
“我们之所以不反击,是因为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此仇必报!”
“但是现在,反击报仇的时候已经到了,你们回去就把朕的话转告给各镇将士,我大明朝没有一个懦夫!”
“挨了打不还手,吃了亏忍气吞气,这不是我们大明将士的风骨!”
“我大明的风骨,是挨了打一定要打回来,吃了亏一定报复回来,哪怕是五年、十年甚至百年也要报复回来!”
“大明的尊严,不容亵渎!”
一百多个高级将领的情绪一下就被崇祯给挑动了起来。
稍稍停顿了下,崇祯又厉声大吼道:“现在朕命令你们立即回营做好反击准备,听到中军号炮后发起全线反击!这次定要杀光建奴!一个都不许放走!”
杀光建奴?一百多个高级将领的情绪一下就高涨到顶点。
他们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听到这样激动人心的战前训话了?
“杀光建奴!”崇祯又吼了一声,再举起右手往前用力一挥。
“杀光建奴!”百多个高级将领便嗷的一嗓子,随即四散而去。
目送一百多个高级将领四散而去,崇祯又把胡国柱叫到了跟前。
“胡国柱,你现在就带着一千夷丁沿着夏镇新渠西岸绕到建奴身后。”
“朕料定建奴还留有一定数量的八旗兵掠阵,你们的任务就是牵制住这支八旗兵,不能让他们接应陷在夏镇防线之中的建奴!”
“臣领旨!”胡国柱转身匆匆去了。
“郑游击!”崇祯又对郑鸿逵说道。
“建奴这次倾巢而出,留在台庄码头的兵力就不会太多。”
“这正是偷袭他们漕船的最佳时机,你这就率水师出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建奴的全部漕船!朕要他们赔光血本!”
“臣领旨!”郑鸿逵拱手一揖又喝道,“起帆!”
十几艘鸟船的水手便以最快的速度升起主帆,同时船艏的铁锚升起,船尾的两只摇橹也开始搅动河水,原本静止不动的战船便开始前行。
看到这幕,崇祯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出意外,这次应该能收获一次大胜。
……
小山包上,拜音图已经开始变得挣扎。
多年沙场征战的经验在不断的提醒他,八旗兵现在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现在撤兵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如果再拖下去就凶多吉少。
尽管八旗兵此时还在顽强的往前推进。
但是拜音图看得出来,八旗兵已经快要到强弩之末了。
反观明军,甚至都没有从其他方向抽调援军前来增援,只是凭借被八旗兵攻陷的这百多个铳台的明军,就几乎耗尽八旗兵的锐气。
必须承认,明军的这个防御阵图是真的厉害。
这样的一重重的铳台,给人的感觉彷佛永远都打不完。
好不容易打掉了一个,前面还有一个,你再打掉一个,前面还有一个,这种感觉真的让人绝望、窒息,太熬人。
但是就这样撤兵的话,拜音图不甘心。
如果不能打赢这一仗,不光是安山镇之败的仇不得报,而且回去之后肯定会被巴哈纳这些混蛋给嘲笑,镶黄旗从此就要沦为笑柄。
扭头看了一眼正在落向地平线的日头,拜音图心想道,再攻半个时辰!
如果半个时辰之内鳌拜还是打不穿明军防线,还是不能彻底击溃明军,那就撤兵,沦为笑柄总要好过摔个大跟斗。
正转念间,耳畔忽然听到一阵天鹅音。
嗯!这是?拜音图陡然生出一等不安,明军的号角声?
霍然转身,拜音图便有些吃惊的发现,一队一队的全副武装的夷丁已经从右前方的运河边上汹涌而出。
明军在运河的两边都预留了一条通道。
这些通道明军可以过,八旗兵就不行。
因为会遭到明军铳台和明军水师战船的夹击。
转眼之间,上千夷丁便从运河边涌出,开始列队结阵。
看到这幕,拜音图顿时感觉眼前一黑,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他正担心明军有可能趁着八旗兵体力透支的机会发起反扑,结果就真来了。
至于眼前这一千夷丁,显然只是先锋,负责牵制自己手里的一个甲喇。
对面的明军主将显然也是个有本事的,只一击就命中了八旗兵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