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皋委婉拒绝:“毕竟是一地行走,侍丹也非长久之计,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半载,也就去了。”
王囊却不依不饶:“侍丹归侍丹,岂能任其肆意糟践乾坤三斗炉和阳炎真火?阳皋,这么多年了,尔莫非还是惧怕东篱子、惧怕桑田无?”
阳皋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当年他曾经挑战桑田无师弟东篱子失败,颜面无存,虽然已过四十余年,却依旧是心中一根刺,被王囊说到忌讳之处,心中怒火也盛了几分。
当下眯着眼道:“丹节风骨,诚可叹之,我不如矣。但我还是劝丹节忍气吞声,不要莽撞,大丹师毕竟是奉行,炼虚高修,若待将来你我也入了炼虚、成了奉行,这话还可说一说,眼下嘛,就算说出来,人家焉能理会,不过自取其辱罢了。若是被丹节兄说得恼了,将来丹节兄再有什么新丹,恐怕都过不了人家这关吧?难道丹节兄就不怕么?”
王囊怒道:“我怕什么?我入丹师殿时,他还不知在哪里呢!我为学宫尽心尽力三十年,他呢?今我仗义执言,何惧之有?尔真胆小怕事之辈!”
见他还没听懂,阳皋再次点他:“还是修为、身份不足之故,你说我胆小,那也由得你,若你能请来大奉行的令谕,我自当凛遵,届时与丹节兄一起上殿!”
王囊跺足而去:“那我就去请令!只是请来之后,还用得着你阳皋?”
阳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笑不已,王囊不知,他却很清楚,孙五侍丹可是鱼大奉行和罗奉行的意思,让王囊去触一触霉头也好,得罪了一位大奉行、两位奉行,将来可有得他吃一壶!
王囊本想鼓动阳皋出头,却被阳皋几句话撺掇起火苗来,越想越气,气在头上,直奔上元堂。行到途中,又一拍脑袋,转往宝成堂去了,本月起已经入冬,这一季,轮到子鱼大奉行当值。
拜见了子鱼之后,将桑田无公器私用的事绘声绘色描述一番,道:“桑田奉行处事不公,但凡我等丹师有新丹试炼,桑田奉行皆独霸殿中炉火,不让我等使用,如今却为其私人而大肆糟践,丹师殿诸丹师尽皆不服!还请大奉行为我等做主!”
子鱼听罢点头,沉吟道:“你刚才说,丹师殿尽皆不服,除你之外还有谁?”
王囊道:“差不多都是如此,如今丹师殿中,已然天怒人怨!”
子鱼道:“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丹师殿为我学宫要地,若真个天怒人怨,上下不谐,那势必要廓清一番才好。这样,既然那么多丹师都对此不平,让大家联名上书,我也好有所措置。”
王囊告状成功,大为惊喜,兴冲冲返回丹师殿,私下联络同仁。可令他意外的是,当初和他一起痛斥桑田无行事不公的同道们,如陶元、贾休之辈,都找各种借口婉拒了联署,就连出主意让他去寻大奉行的“鼠辈”阳皋,也躲着不见他。
被浇了一头冷水,王囊的心火也渐渐澹下去了,痛恨同道之余,只能暗自哀叹:“算了,这次只能放过,且待下次机会再说。”
------题外话------
感谢山都山、新西塘、20190310、an、陋室散人的打赏,拜谢道友们订阅和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