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邀请万涛吃了顿饭,问他今后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一个分神境的资深炼神高修只授了学舍修士身份,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尤其在罗凌甫眼中,这个家伙还“很能打”。
万涛却不是很在意这些,他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喜受到太强的拘束,这也是狼山老一辈修士的共同习惯:有人在上头罩着就好,让我出手斗个法、或者帮忙做点事也行,但别让我陷入太多的约束之中,你要是跟我谈规矩,那我就跟你谈去留。
包括鹰氏兄弟、马头坡六友、清风崖七兄弟皆是如此,也正因为吴升懂他们,所以他们才愿意聚拢在扬州学舍,助吴升上位。
学宫固然是好,为他们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但如果有一天,吴升给他们戴上帽子、脖子上系根绳子,告诉他们每年要完成什么任务、要遵循什么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必须、那个必须,他们也会离开吴升,重新寻找自己的梦想。
所以,一个学舍修士的身份足矣,再有别的,那就没意思了。
将自己的愿望告知罗凌甫后,罗凌甫有些惋惜,但也不会勉强,毕竟人各有志。
这一趟临淄之行十分顺利,万涛拿到了吴升为扬州行走的正式任命,只觉扬州已然天高云阔,正是又一个狼山——不,比狼山还要繁华,还要自在!
除了弟兄们的这张保护符外,他还领到了罗凌甫答允下来的赏赐,金五十镒、上品法器四件、各色灵丹二十瓶、灵材二十斤,这些都是给吴升的,至于扬州学舍门下众修士的赏赐,则是吴升的事,他可以按功劳从这笔赏赐中分配,也可以另行贴补下去,又或者什么都不分——如果他有办法服众的话。
罗凌甫单独赐给万涛一件储物法器,是个巴掌大的绣袋,算是对他上缴申斗克储物腰带的一种补偿,里面还存放了不少作画的白绢、矿料和笔墨等物,这份关怀还是相当熨贴的。
在返回扬州和兄弟共建新狼山之前,他又专程进了临淄,来到城东的大史栾信府前,在斜对面一座酒楼之中守了两天两夜,终于见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乘车而出,已无当年的青春靓丽,却多了几分华贵和端庄,显得更有韵味。
万涛从储物法器中取出绢墨,飞出本命元精笔,就着桌案笔走龙蛇,倚窗而画,在那车驾离开街巷的极短时间内,勾勒出一幅仕女乘舆图。
但画中的女子却与刚才的贵女差别很大,只是容颜肖似五分,宛若两人。于是万涛又取了一张白绢重画,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直到储物法器中携带的所有白绢全部耗完,依旧没有画出刚才乘车贵女的神韵,怎么看都停留在二十年前。
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啊!”万涛狂吼一声,将笔摔在桌上,颓然坐倒,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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